我在房里的响动,把外面的人引来了。很快有一个身影映在屏风上,闪现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古代丫头装扮的小姑娘,大约1.5米高,十五六岁光景,头上梳着羊角辫,辫子上打着红丝带蝴蝶结,穿着青色长褂,腰间掐一条红绸子。手里端着一个铜盆。一边把盆放在盆架上。然后垂手立在离我四五米远的地方。
“二小姐,水是温的,让绿枝服伺您洗漱吧。“小姑娘说话了。
“什么,小妹,请慢点说,你叫我什么?”我看到她嘴巴一张一合,柔声细气地说出那么一句话,更令我摸不着头脑。
“二小姐,嘘——”小姑娘压低声音,又道:“您又在逗我玩了,请别叫我小妹,要是被夫人听到,我又得挨骂了。我是您的俾女绿枝呀,您就叫我绿枝吧。“
“绿枝,请帮我叫丽圆来好吗?“我着急地说。“还有,请帮帮我找一下我的包,拜托了。”
这时,屋外又进来三个同样装扮的小姑娘,年纪稍长一点,身材高挑的小姑娘近前,拉着我的手,牵引我往水盆架那边走,柔声地哄着我说道:“乖,二小姐,让青枝为你梳洗。待会给你穿漂亮的衣服。“
我气急败坏地说:“停,请你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吧。我有话要问你。“
另外三位小姐妹齐声答了一句“是!“,低头后退至门口边,依次转身出去了。训练得真好,恭敬温顺,标准古代奴仆啊。
我把青枝拉回到桌边坐下。青枝满脸狐疑地看着我,却不敢吱声。
我问:“你叫青枝对吧,这里是哪里?”
青枝答:“二小姐,这里是钟府。您的家啊!”
我又问:“你们为什么个个称我为‘二小姐’?我叫钟芳蝶。不是你们的二小姐。”
青枝一点也不奇怪,耐心地解答道:“二小姐,你又糊涂了,你就是我们的二小姐,二小姐就叫钟芳蝶啊。”
我着急了,“青枝,我说了,我不是你们的二小姐,我不认识你们。这里也不是我的家呀。”
青枝嘻嘻笑道:“二小姐,你老是这样说,能做钟府的二小姐是天大的福气,我们这些下人做梦都想不到呢!”
我盯着青枝的眼睛,很认真地说:“青枝,你看着我的眼睛,我像是跟你开玩笑的吗?”
我的行为让青枝为之一怔。她仔细地打量着我,她弱弱地应了一声:“你就是二小姐啊,但是,今天的二小姐好像是有点不一样了。”
我又发话了:“我跟你的二小姐哪里不一样?“
青枝说:“昨天以前二小姐,傻傻呆呆的,夫人老爷都认不全。可是,今天二小姐,眼神会聚焦了,行为举止有目的。“她又靠近我身子嗅了嗅,“二小姐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酒香,不刺鼻,很好闻。”
我的妈呀,难道我从前世醉酒而死了吗?还把酒香都带来了,还真是奇了怪。难怪每一个人的体味都不一样,莫不是上一世沾惹到什么气味,然后死后就会带来什么体味?早知道这样,我要是躺在一堆茶叶中,我身上是不是会有茶叶淡淡清香啊,后悔啊,真后悔啊,人死不能复生,酒香气味可能会伴随我这一生了。
我懒得跟她在此磨叽了。我说:“我要先洗漱一下,请把我自及找来。我要出去了。“我经自走向盆架,自顾自洗起脸来。背后是一脸愕然的青枝。
“青枝,我要刷牙,你们这里有牙膏牙刷吗?“我转身问她,
“二小姐,什么是牙膏牙刷?“青枝原地未动,很无语的样子。
“不用牙膏牙刷,那你们是用什么刷牙的?“我问。
“是用柳枝刷沾洁牙剂刷牙漱口啊,你自己天天都在用。“青枝说。
我看着她很无奈,言语不通,什么鬼地方?我是一头雾水。我现在马上就走。出去就知道了。
“青枝,你看到我的衣服了吗?”我又问。
“二小姐,您今天想穿哪一件?”青枝打开衣櫉。
我瞪大眼睛,看着大衣櫉里挂着许多汉服,哪个朝代的分不清。整齐地排列着,最多的是黄色,粉色,还有几抹紫色和白色。尽是绫罗绸缎,非常华美。在电视里也没见过这般场景。这哪跟哪呀?
这一回我真急了。我一件一件看过去,挑了一件米白色套裙穿了,衣缘用简单的颜色丝线绣出了两三朵花,红、绿、黄等简单颜色搭配出的花朵分外清爽,再加上浅色衣身做为打底,仿佛将春天穿在身上。半臂是透气较好的乱麻,垂感好,上身凉爽,不易起皱。袖子上的绣花与整体搭配极为协调,充满春天的气息,浅桔色的包边增加了衣服的整体层次感。下裙用的是轻盈飘逸的面料搭配一片式打褶白色衬里,非常清凉舒爽,浅桔粉与乳白相间的交窬(同音“鱼”)裙(八破裙),双色系带让裙子更丰富。下裙精致的绣花与上衣相得益彰,不同颜色的花朵竞相绽放,缠绕于腿边,随风飞舞。
青枝帮我整理妥当。穿上这件衣服,对着镜子一照,我仿佛秒变成神仙姐姐了,我喜欢,我真是太喜欢了,若是叫我去演戏,绝对堪当一号女主角。这时,我最想用手机拍下一张照片来,放到微信朋友圈晒一晒,让大家看看我穿上古装有多漂亮。
“青枝,我的包包去哪了?”
“二小姐,你没有什么包包啊。”
“我的手机你看到没有?”
“手鸡是什么鸡啊?“
我彻底崩溃了。急不可耐地往外跑。留下后面一串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