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夫,喂,这是尸体啊!”我就跟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一般,我自己都掩盖不了我内心的那股激动,这河里会出现尸体,这说明什么,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顺着这条河,是不是就能回到人界去。
船夫好像猜透了我的心思一般,他把船桨拿起来,一下子拍打到那河里漂浮着的尸体身上,我瞪大着眼睛,却看到那船桨直接从尸体身上穿了过去,船夫的船桨拍打上去,也只是激起了一层血色的水花。
“搞什么啊,这些难道都是幻象?”我大失所望。
“我撑船这么久,还没见过胆子这么大的,你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船夫这么一说,我也发觉。
“我其实也不知道怎么的,在人界的时候,经常被鬼捉弄,也看到过不少吓人的鬼,至于尸体倒也见到过,要说不怕是不可能的。”我趴在船边上,近距离的看着那些尸体,面朝下的飘浮在水面上。
“可是我现在一点都不怕了,或许是已经死了的缘故,”我抬头看了一眼船夫,“都是死了的东西,有什么好怕的,仔细想想,我之所以怕他们,也是因为我害怕死,怕他们把我搞死,可现在我已经死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哈哈哈哈,”船夫竟然难得的笑了起来,整个河面上都回荡着他的笑声,“你倒是有趣的很,跟人一样,鬼也是有寿命的,这是天地的道理,哪有可以一直存在的状态,就比如你,如果没有被这黄泉路上的鬼怪拉着留在这里,你不去阎王那里报道,等七天过了,三魂七魄散了个干净,在鬼界的你这一魂,其实也会渐渐的消散,要不然,你以为鬼界的亡魂为什么那么急迫的赶着去投胎呢。”
“你说我死了还是会再死一次?”心里那一直害怕的东西,终于被告知了。
“肯定,没有什么东西是会永远存在的。”船夫继续撑着船,说话的声音淹没在风声中。
我也听到了他淡淡的声音,似乎在自言自语,“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里存在多久啊······”
随着船一路前行,我发现这河里的尸体好像变多了起来。
“这些尸体是怎么产生的啊,从那边飘过来,又飘去哪里,之前我在河边上怎么没看到有尸体飘过呢,一个个穿的稀奇古怪,还都是一样的姿势。”
船夫看了我一眼,“别乱想了,这些尸体是很久很久以前就有的了,远在我之前,来历我倒不清楚。”
“这源头嘛,我曾经一时好奇,趁着不排班的时候去过,我也不知道一直撑着船有多久,那天也是这样的天气,起了雾,雾气消散之后,再往河中间划一段距离,从东北方向就会慢慢出现这样的尸体,这种情况其实并不常见,我就去了。”
我竖起耳朵,这船夫现在说的我非常感兴趣。
“越往里面走,尸体越密集,连我都感到吃惊,由于划出去了很远,我一度以为会一直到忘川的源头,还想着要不就这样算了。”
“那你真的到了这条河的尽头?”我问道。
“我也不知道当时到的是哪个位置,我所看见的,是一座尸山,密密麻麻的,似乎与这鬼界的天相连,我当时离的还很远,就从那个角度看,根本看不到尽头。”
“这么厉害?”要说不震撼是不可能的,就比如喜马拉雅山,我见都没见过,可是在电视上看到过,这已经很高了,假如整座山都是尸体,那得多吓人,并且据这个船夫所说,是能与天齐高的尸山,这得堆积多少尸体,难以想象。
“而那里的尸体,并不是像这样,而是一点都看不出来是假的,那时候我心里就有一种想法,这忘川的河水,或许并不是水,而是真正的血,甚至这整个忘川,可能都是那些尸体堆积而形成的。”
我对船夫说的话不置可否,这毕竟都是他的猜想,要是我猜得没错,这鬼界独立于人界之外,那也就是在这地底,可是这里的天跟在人界差不多高,应该就是一个空间,而在这个空间里,诞生河流也是有可能的啊。
比如长江,比如黄河,等等。
我越是分析越觉得这个猜想可怕到让人发指。
长江的发源地在哪,黄河的发源地在哪,还有其他大洲的河流,他们都是发源于哪,或许山的名字不一样,但都是山啊,冰川融化,长年累月,形成一条河流,并且川流不息。
这忘川,是鬼界唯一的一条河,这里没有四季没有白天黑夜,也没有风雨雷电,所以这条河是怎么形成的。
若船夫说的是真的,那这忘川的源头,自然也是一座山,不过山上流出来的不是水,而是血,照这个忘川河的规模与大小来看,顶天的尸山也不是没有可能。
“到底是什么人,又是在哪里搜罗的这么多尸体,这么多年了,这河水不仅没有干枯,还一直一直流淌,那些尸体都不带腐烂的吗?”我摇了摇头,这一时间我仿佛脑子都要炸了,这个想法让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些事情我们可没那个能力去探究,既然他存在,就自然有他存在的道理,我看到了那样的一幕,自始至终也没有跟人说起过,这次你我算是有缘,我将这些事与你说了,就算是说与别人听,别人也不一定相信,我不知道这是不是这鬼界的禁忌,一直也没敢跟大人禀告,所以你好自为之,有些话该说不该说,你自己掂量。”
船夫语重心长的说道,“这鬼界,其实不比人界复杂,好在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