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青石板路,我沿着石阶往码头走了过去。
走进售票处,我才发现,没买票的人还挺多,不过他们好像都愁眉苦脸的在那边的一排椅子上坐着,真正在买票的人只有一个,当我走进去的时候,几乎所有的目光都朝我看了过来,如我所料,他们很快的都收回了目光,只有那个卖船票的老头子还看着我,把眼镜都拉到了鼻梁处,翻着白眼仰视着我。
买票那人本来还笑容满面的买到了票,看到我出现在他背后,吓的这姑娘差点没丢下船票,我现在才略微感受到了一股负罪感,竟然把眼前这小姑娘给吓的花容失色了。
但我因为脸是肿的,我试过,想要做出什么表情很难,所以在想表达出我的歉意之时,这小姑娘直接尖叫一声跑出了大门,一边跑好像还在哭。
我叹了口气,走到老大爷面前,“大爷,过河,票,怎么卖。”
“鬼界的人可以直接走河面上,你乘船干什么,这比公费不会给你报销的。”老爷子继续拿白眼盯着我,然后把眼镜推了推,推回了原位。
“别管这么多,我要过河。”我看着老爷子,看来他也以为我是个当差的了。
看来这张脸很有唬人的作用。
“都说了不报销,随便你,”老爷子把手里的笔放下,拿着个杆子,我以为他要打我,赶紧往旁边躲了去。
“让开,你挡住了。”老爷子敲了敲我的肩膀,瞬间就不动了。
“你是新来的亡者?”老爷子都差点从柜台伸出来,就支起身子在台子上看着我,震惊的说到,“你怎么会长得这么丑,还把这花给折了!”
“额,这长得丑也是罪过嘛,哎。”我叹了口气,“老爷子,刚才牛头马面见到我,说我要是见了阎王,就我这长相,肯定是要留下来当差的料,看在以后我们要共事的份上,老爷子,你让我过去吧,我没钱,一分钱都没有。”
“撒手吧你!”老爷子把我的手拍开,一脸嫌弃,“你也是各种好运,可我们这里有硬性规定,必须买票过河,走关系是行不通的。”
“哎呀老爷子,我把这几朵花当给你,你看看行不行,换一张船票。”我把手里抓了很久的花递去放在了柜台上。
老爷子大惊失色,“拿走拿走,就算我想养,这也不能要啊,你还是小心点好,这花的主人我可惹不起,拿走拿走,没钱休想过河!”
不论我怎么说,这老头就是不肯送我船票。
我把花拿着,又回头看了一眼,之前老头想给我看的那个价格牌子。
我靠,搞了半天,这鬼界也是分阶级的啊!
瞧瞧这些价位的船,特等,一等,二等,三等,由上至下分别是,私人豪华游艇,普通客轮,铁甲船,小木舟。
至于价格,十万,一万,一千,一百,单位:nmb。
节假日非但不打折,还会涨价,这黑店,我气愤的走出这破店,回头看了一眼店名,“忘川渡口,只此一家。”
难怪这么坑,垄断贸易,就只有这一条路可选,除非去偷渡···
所以过不去为什么不去偷渡呢?游泳健将可以试试,或许。
等我站在渡口,看着那猩红色的河水,一望无边,顿时打消了游过去的念头,并且,我都能看到,河水在冒着气泡,有大有小,看来这河水也不简单。
现在该怎么过去,就算是一百块我现在都拿不出来,我连最次的木船都坐不起,所以那些死了还带着巨款的人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死了就孑然一身了吗,天呢,没钱,连死了都这么憋屈。
正在我想离开这里的时候,不知道哪个不开眼的开船就跟开飞船一样,那河水溅了我一身,本来我就在气急,现在更是觉得整个脑袋都是热的。
“我靠!”我大骂一句,把手里的彼岸花连着根部那些骨头都给朝那个方向丢了过去。
只听见砰地一声,我眼前炸起了一个红色的水柱,腾空而起大概五六米。
我心里暗呼不妙,赶紧朝来时的石子路上跑了去,我是能离这里有多远就多远。
“怎么了,怎么突然炸了。”牛头马面这好事的家伙,蹬蹬蹬的迈着他们巨大的身躯跑了过来。
“老黑,老白,一起来看看啊。”
我站在边上,跟其他亡者一样,装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然后趁机让我看了看这边的情况,啧啧,那黑白无常俩家伙,果然没死,不仅如此,他们身上一点伤都没有的样子,就摆着那副臭脸,一副看谁都不爽的样子,在牛头马面身后走着,步子出奇的一致。
突然,那黑无常一下子转头看向了我。
我一惊,猛地低头一看,我的天呐,我脚上那个链子!本来没有挡住我行动我就已经忽略掉了他们的存在,现在遇到黑白无常,我倒是一下子就警觉起来,这链子本来就是他们的东西,肯定会有所感应。
“他!他在那里!”黑无常大吼一声。
我已经顾不及他们接下来要讨论什么了,二话没说,我掉头,撒开脚丫子就跑,这彼岸花被那河水浇灌之后,好像又长高了不少,我一头扎了进去。
“球球你们赶紧让我一下,我有急事啊!”我心里默念着,也顾不得这彼岸花长着刺还是什么的了,在这样危机的情况下,我想没有什么东西能吓唬到我。
我拨开眼前的彼岸花,脚底下也越来越难走,我知道我又要深入到河水里了。
“你别跑!”黑白无常的大吼声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