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方秉生又问刘国建:“易成先生说要联络咱们家在朝廷里关系好的大臣给你认识,通知你了吗?”
“还没有。”刘国建干净利落的说道,却没有别的话语,因为他在肚里还在激烈盘算自己的利益得失,仅仅听了面前这个“铁皮黑猴子”的一番话就替他卖命,当人是傻子吗?
方秉生微微抿嘴,表示一种坚毅的忍耐,然后说道:“就这两天,等着吧。”说着他看刘国建没有反应,知道对方还没被说服。
他突然笑了笑,继续说道:“大哥,我不是让你对张其结、李广西、王鱼家三人抄家灭门,我们是为民做主,不是要抄家灭门,仅仅是要吓唬吓唬他们三个。我甚至乐意给他们钱,来换取人情。只是三人太过乡巴佬,拎不清事情重点,以为我给的钱不如自己烧钱利益大,他们是蠢。我只需要你帮衬一下我,吓唬吓唬,等他们服了,我依然会给钱安抚,我不会自己拿果子吃,留下您当仇人。我是生意人,我不这样做生意,尤其是和您这样的老朋友老兄弟,这您是知道的。”
方秉生说的这番话,倒是打动了刘国建,原因很简单:收益没变,但他风险小了。
“咳咳,毕竟这个选举皇报都登了,还有大官亲临龙川主持选举,朝廷看来决心很大,”刘国建满脸难色说道:“我不太方便对候选人下手的,万一出事就是直达天听。”
方秉生走过来,满脸无奈的拉住刘国建的胳膊叫道:“大哥,怎么会出事呢?我就是想在下周一之前,这七天之内搞定三个乡巴佬。这是选举前啊!而且您是能吏,朝廷既然重视,您难道不要替朝廷分忧吗?”
“比如,不是有个算命的候选人是虚报的吗?您可以把张其结他们和算命的联系在一起啊,就说是在选举前特别各人有无违法事项,再次确认!若是张其结被抓住小辫子,我就去和他们谈判,不会出事的,就撑死说算命的资格不符,提前取消。”方秉生替刘国建出谋划策。
“不好,已经上了皇报,不好取消,连算命的也不能取消。”刘国建摇头说道。
“没事。没事。”方秉生松开刘国建退后了两步,说道:“我明白大哥你,我也没法,我甚至原本打算不理龙川回京城去,我也是不知道京城权贵结党了,而且担子压在了我身上。”
“但是我请大哥三思一下可否帮我?我做事,你是知道的,很稳妥的,而且不是拿您当先锋和敢死队用,就想我们去搞定三个人,在需要的时候,您以市长之尊来个四两拨千斤即可。很安全的。”方秉生说完,最后咬牙道:“若是选举前搞定三人,再送您五百大洋辛苦费!”
“让我回去想想。”刘国建想了一会,扭头就走,方秉生送了他出门,在前院,他听到刘国建的秘书一跟着他舅姥爷上车,车门里就传出刘国建的焦急问话:“京城电报要等着啊,非常重要,可能是私电。”
知道刘国建心动了,方秉生也叫过钟二仔,对他讲:“你一会立刻去龙川火车站,找陆站长,就说是我的意思,发急电给总站,让他们转达给易成先生电文:‘请他加快刘’。铁路电报是内部电报,传递速度比民用电报快,你立刻去。”
钟二仔点头之后,转身还没迈出一步,那边李猛已经跑过来了,小声道:“翁拳光来了,自己来的。”
站在前院里的方秉生抬起头,在正驶出大门的刘国建马车和假山之间看过去,果然大背头翁拳光一伙人出现在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