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教授,还有个事”。
“什么事”?
“塔池鬼辨姬的古墓是一定不能动,除非护国禅寺因不可抗力自然因素倒塌,否则一定不了人为强取”!
“这个,我说了也不算,一切等地质专家考察过再说”。
阮国伟没有马上答应,毕竟他对眼前这个女孩的身份还是持有很大的怀疑。
“走吧。回去吧”。
夜晚,阮懿一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许多问题在她脑海里反复旋转,缠绕交织。
首先,在有安保的情况下,那么多猎犬是如何跑出来的?护国禅寺是鬼辨姬所造,用来掩人耳目的寺庙,后来成了西阳市的千年佛寺,香火一直很旺,人流量大,按理来说这样的地方,不应该出现猎犬的。
而且这些猎犬像是受人指引一样,都袭击罗七阳,所以,这里面肯定是人为,不是意外。
阮懿一可以肯定是罗家人干的,是罗陆,还是罗延安,又或者是罗蒋良?毕竟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罗七阳前段时间刚刚升迁,难免遭人嫉妒。
阮懿一翻了翻身体,既然那些狗是冲着罗七阳,为何后来又袭击了她和老周?老周?周钟天,阮懿一记得在塔池古墓,自己说到鬼辨姬的时候,他一副早就明白的样子,并且帮着自己说服别人。阮国伟说,鬼辨姬没有留下任何历史信息,后世的人是绝对不知道的,莫非……
阮懿一如僵尸一般,“噌”的坐起来。
天阴沉,阴沉的,今天是周末,文物局不上班,但是阮懿一还是去了文物局,因为除了文物局,她不知道还可以去哪里找到老周了。
“早,小阮,今天周六还来啊”,保安小许热情的询问,这阮懿一生的好看,虽然有时候感觉冷淡,但是也阻止不了想要亲近她的冲动。
阮懿一点点头,就走进了文物局。
秋风四起,阮懿一拉紧了自己的外套,朝着文物修复馆走去。
今天是阮懿一第一次没有在工作桌上看到老周,只见他坐在院中央,旁边摆了张四方矮桌,他坐在小板凳上,左手拿着紫砂茶壶,在悠闲的喝着茶。
老周依旧是那随意神色唐袍,一条深蓝色布裤子,没穿袜子,只是简单套了一双黑色北京布鞋。
老周拿起紫砂壶,搓了一口,“吱……”。
“来了?坐吧”。
老周对阮懿一今天得到来一点不意外,他算准了,以阮懿一的聪明,一定已经猜出来了自己是谁,这几天,他都在等她。
阮懿一拉开,老周对面的小板凳,坐了下来。
“上官女相,千年不见”……
“御天锏大人,幸会”……
此刻,他俩的身份都已明了,阮懿一想起那日在城门楼一见,御天锏说的话,原来那不是妄言。
“御天锏大人”。
老周摆摆手,“称呼照旧”。
“师父,你是何时认出了我”?阮懿一觉得自己真是“幸运”,短短几天之内,身份频频被拆穿。
老周,放下茶壶,换了个坐姿,略有深意的笑道,“和你一样”。
阮懿一回笑。
阮懿一觉得,既然老周是御天锏,千年以前就可以预料到自己的今天,那他也一定可以帮自己解开所有的困惑。
“师父,我为会魂穿千年,来到这异世”
。
老周摘了朵白色花朵递给阮懿一,阮懿一接过,解语花。
“因为你的执念,上一世因为你为求自保舍下李贤,这成为你心中永远的痛,即使是死了,下黄泉,过奈何,也不愿饮下那碗孟婆汤”。
老周娓娓道来,上官婉儿如游魂一般,在时空辗转,上不了天堂,下不来地狱,投不了人胎,她有的只是漂泊,等待……
阮懿一半信半疑,她从来都不信这鬼力神说,但是眼下也没有更好的解释不是么。
老周拍拍裤腿上的尘土,站了起来,“上一世上官婉儿,执着于李贤,一心想着弥补所以,这一世,阮懿一遇到罗七阳,是为情报恩来了”。
老周居高临下的盯着阮懿一,“我说的对吗”?
“可他不是李贤”。
“非也,世上连叶子都找不到相同的两片,何况是人,只是,太子李贤上一世伤心过度,饮下了那孟婆汤,将你忘的一干二净罢了”!
“什么”?阮懿一丢掉解语花,老周的意思是,罗七阳就是李贤,只是他忘记了前世所有的记忆?
老周摸着胡须走进馆内,拿起火仑头,小心的融着金器,在一点点贴到佛头上。
“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自己体会吧”。
阮懿一不解,“那师父你呢”?老周明白阮懿一的意思,她想知道他为何可以活这么久。
“哈哈哈,因为报恩”。
“报恩”?阮懿一跟着进去,走到老周桌上。
“报谁的恩”?
老周放下火仑头,“为谁活到现在就报谁的恩”。
老周说的是自己?
“我不记得我曾施恩于你”?
“不说了,天机不可泄路,在说下去,我就要遭天谴了”。
既然老周这么说,阮懿一也不好再多问。一整天,阮懿一的脑海里都回荡着老周的话,罗七阳就是李贤,只是他选择了忘记。
阮懿一含着眼泪看着天空,这是第一次,第一次她哭了……
阮懿一来到军队门口,她不能进去,只能等着门卫通报。
阮懿一等了片刻,就见一身军装的罗七阳朝自己走来。
“阮懿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