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谦却意识到,如果他不拉着小衿阿姨来到此处,兴许小衿阿姨也不会突然倒下。
想到这里,小谦整个身子都在瑟瑟发抖,吓的不轻。
林子墨说不清此刻是什么复杂滋味,一心只想青小衿不要出了什么岔子。反而做不出任何表情或夸张激动的反应,就是站立,沉默,注视。压抑和难过的气氛一时之间乱窜。
“来,快点,将她扶起来!让她将这些药粉服下。”
倬北洋很快便拿着用纸包裹的粉末跑了回来,许是去药房亲自倒腾的。
毕竟,倬北洋不懂西医技术,可毕竟是活了千百年的人,什么病症没见过。熏也熏会了许多,况且他也曾经照顾过别人。
“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我...我要不要现在就去把陈阳那小子给捉回来。万一要早产...”林子墨一边扶着青小衿,一边细思极恐,浑身冒着冷汗。
倬北洋微蹙眉头,撬动着青小衿苍白的小嘴,将拌了粉末的温水顺着她的小嘴灌入,一脸认真模样。
当然,这样喂一个昏迷的病人真的很难喂的,撒掉了许多。不过,好在倬北洋这个人只要考虑到青小衿便十分周全,药物匹配自然多了分量。
直到瞧着青小衿咽下,倬北洋这才松了口气,抹了把额前的汗珠。
“你放下她吧,让她好好睡一觉。目前应该无大碍!”
“真的?可我看着她脸色...”林子墨放下青小衿,还为之掖了掖被角,心中还是很忐忑。
倬北洋无奈白了他一眼,冷冷道:“我自己的媳妇,我还能害她不成?”
确实,身为青小衿正儿八经有夫妻之实的男人,更是肚子里孩子的亲生父亲,他怎么会舍得妻儿受苦呢?
虽然...这也是倬北洋有生以来第一次做丈夫,第一次做父亲。
林子墨也觉得自己话说的有点过了,尴尬的摸了摸鼻头,还是很担忧道:“等她醒了...该怎么解释呢?”
倬北洋坐在床边,一时之间也犯了难,沉默了良久。
突然,瞧着蹲在一旁哭泣的小谦,也不知道是自从知道自己有孩子的原因,还是倬北洋挺喜欢小谦这孩子,竟然瞧的心里难受。
于是,他冲小谦招了招手。
“小谦,你过来。”
可小谦此刻怕的不行,瞧着面无表情的倬北洋,一时之间幼小他站起身子,却迟迟没有走过去。
林子墨瞧着小谦那可怜巴巴的模样,无奈摇头,解释道:“倬兄,他怕你!瞧着小衿晕倒,他都吓的够呛了。”
倬北洋这话就不爱听了,“什么叫怕我,我又没凶过他!”
“小谦是个听话的乖宝宝,能不能跟着门外的哥哥去找妈妈?等晚点子墨叔叔去找你玩可好?”
林子墨话语温柔了几分,纵然笑不出来,可还是勉强自己扯着嘴角,笑的别提多难看了。
小谦木讷的望着林子墨,顿了两秒这才乖巧的点点头。
可是小谦刚转身往外走,却‘扑通’一声跌在了地上,原本想哭了,可看到倬北洋猛然站起身准备往他身边来。小谦幼小的身子从地上连忙爬了起来,颤抖着跑了出去。
留下倬北洋伸到一半准备扶他的手,嘴角微微抽搐。
“倬兄你照看着小衿,我下山一趟,把陈阳赶紧找回来。”林子墨叹息一声,又瞧了瞧病床上的青小衿。
倬北洋站起身子,背手而立,纠结道:“不行,我也要跟你一并下山。”
“你什么意思?”林子墨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如今事情都被青小衿知道了,这家伙不但不放弃,老实待在妻儿的身边,反而还想着往外跑。
倬北洋踱步到林子墨身边,轻拍他的肩膀,无奈道:“兄弟,纵然你把陈阳请回来了,小衿要不了多久便要生产了。瞧这胎像顺产是行不通的,可让陈阳做手术,那血是必不可少的。如果我现在不敢进下山恢复好身子,你是想看着他们母子面临危险么?”
林子墨心里‘咯噔’一下,质疑道:“可我去招架那疯婆娘,命小鬼将你那口大棺材抬回鬼宗堂还不成么?不当误小衿生产的,除非...”
林子墨危险的眯起眼睛,“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倬北洋一愣,松了紧握林子墨肩膀的手,背过身去,迟迟没有开口。
抬头望着窗外,庭院里大树的枝干投在玻璃上,风吹过后,树影婆娑。忽然有一缕光从他身后流淌出来,劈开内心沉重的黑暗。
“哼!”林子墨冷嗤一声,“我就知道,倬兄你也不实诚。”
被林子墨这话说的,倬北洋嘴角抽搐了下,整个人身子为之僵直。
吞吞吐吐到:“其实...其实...”
‘其实了’老半天,倬北洋都没蹦出来个屁来。
“别的我不管,可如若你欺瞒我小衿的事情,我林子墨绝对要和你断交。”林子墨开始威胁起来。
倬北洋听到这话,依照以前的脾性,定然要怼回去,理论几分。可此刻,却有些心虚了。
“你也知道她体内有镇魂珠,生产之痛本身就绝非常人。况且,如果她这次生的是个女孩子,她体内的镇魂珠定然要剥落到孩子身上。那么...日后丫头便看不到任何鬼怪了。更别说镇魂度亡灵了!而她自从怀孕以来,身子在一天天的虚弱。若不是陈阳你们两个呵护有加,许是她小命早都不保了。这也造成了她胎像过大,随时都有可能有危险。刚才我给她服的药,也不过只能压制一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