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几句便熟络了些,聂怀桑这人还算蛮自来熟而且还掌握了一手好消息,还提醒着他们招惹谁,都别去招惹蓝氏双壁中的蓝湛,蓝忘机。
现在提醒晚了,魏无羡说他已经碰上了。
“天子笑呢?”江夭夭突然想起来了,昨日买的天子笑。
江澄道:“他肯定早早就喝了,还能留到今日。”
“就是因为天子笑!昨夜我去挖出来了,刚刚翻过墙,一只脚还没跨进来,就碰上蓝忘机了。”魏无羡摊摊手,“蓝湛没让我进来,还硬是要我把迈进来的腿收回去,你们说怎么收嘛,还看着我拎的东西问我是什么。我就想说分他一坛让当没看见我行不行,结果告诉我云深不知处不让饮酒,我就只能站在墙上喝干净了,于是我俩就打了起来,另一坛也碎了。”
众人:“……”
“真惨,这地方还禁酒?还不能打架?”江夭夭吃惊道,“干脆别活了。”
“是啊。”聂怀桑说道:“还有什么不可境内杀生、不可、不可夜游、不可疾行之类的。”
江夭夭佩服着:“聂兄厉害厉害,石壁你难道都看完了?”
聂怀桑摆摆手道:“没有的事,顺道看了几眼。”
“就刚刚吃饭的时候,聂兄可听见了?那人足足对我们说了有十几条不许,一口气气儿他都不带喘的,是蓝家给灌了什么汤,说的我脑袋都大了。”
“诶对,我想起来了,昨日看石壁上貌似还刻着不可背后语人是非。”
“……”
江夭夭默默闭嘴,貌似在蓝家说句话都是违反家规。
兰室里正坐着一位白衣少年,头发梳得整齐头戴代表蓝家的云纹抹额,长相极为俊俏,但周身散发着无事勿扰的冷冽气息,都没有人过去半分,气场十足,他眼神冷冷清清的看了他们一群人一眼。
江夭夭心想:原来那就是他们口中说了那么久的蓝湛啊。
那一眼后众人都闭上了嘴,默默的进了兰室,纷纷找到了座位坐下了。
江夭夭找了个旁边的座位,正好能透过漏窗看到外面的风景的位置 ,刚刚坐下就看蓝启仁拿着卷轴进来了。说来江夭夭从未见过蓝启仁,不过他是最好认的,蓝家里就连门生长相都有保准,只有蓝启仁长的最老还最丑。
“各位世家公子,既然来了我姑苏蓝家求学,那便需遵守我蓝家的规矩,也就是刻在石壁上的家训。”蓝启仁说着,把卷轴摊开了来,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家训第一条……”
本来早起就很困,现在江夭夭都快听得睡着了,而蓝启仁才读到不到五百条。
她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做唠叨,江眠枫常常还说她,她今日一见,原来自己比起来还远远称不上,这人怕不是把唠叨修了几十年,如此出神入化,怪不得世人说再纨绔的人只要来了蓝家都会变个性子,怕不是被念的。
蓝家就连坐姿都是要管的,江夭夭此时头一点一点的,都快栽下去了,却还要保持正坐。
“江邀……江邀……千万别睡着了。”坐她后面的聂怀桑小声提醒着。
江夭夭心想:我也想啊,可问题是这眼睛不受控制啊……
蓝启仁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似乎是从来没见过他们这样的学生,竟然在他的课上如此放肆,他气的把卷轴往地上一扔,啪的好大一声,正好把江夭夭吓醒了。
“这家规刻在石壁上没人看!所以我现在一条一条的念给你们听,看看还有谁借口不知道从而犯禁,如此都有人心不在焉,”蓝启仁道:“那好!我便讲些别的。”
江夭夭微动一下,让自己坐的不能再正,因为就在刚刚聂怀桑提醒过他,这蓝启仁还极爱找人提问。
“魏婴。”
蓝启仁看向魏无羡的位置,还真如江澄所说,魏无羡被盯上了。
江夭夭提着的一口气卸了下来,说来刚才她确确实实被扫了一眼,估计蓝启仁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她若是被点了名,估计五个问题能答出来二三个就不错了。魏无羡是江家大师兄,自然这大师兄也不是白叫的,自小江家小辈里就属他样样都能拿第一,所以蓝启仁要是想用问题来为难魏无羡,那可就失算了。
蓝启仁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的问的魏无羡,他都能一一答上,都数不清问几个了,他们一个个都开始长篇大论,论得江夭夭的瞌睡虫又来了。
“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突然一声充满怒气的呵斥,吓的江夭夭差点一头磕到桌案上,原来是蓝启仁被魏无羡气的扔书。
看蓝启仁被气的山羊须都在抖的样子,让江夭夭心里发笑,果然不是没人治,而且治的人还未到,这不老天就派魏无羡来了。
魏无羡瞎说道:“灵气也是气,怨气也是气,为何不能为人所用?”
蓝启仁又被气的扔了一本书,案上书都快扔完了,直接气的让魏无羡滚出了兰室。江夭夭本以为蓝启仁会因此讲不下去,结果还是生生的讲了三个时辰,等听完了学都已申时了,正坐坐的她腰都快折了。
她没有想到,在蓝家求学的三个月里都要如此度过,好不容易熬过了三天,却迎来了人生第一场默写……
从进兰室到拿到卷纸之时,江夭夭都是懵的。
匆匆忙忙看了一遍,居然有一百多题,真是头疼啊头疼。
只见卷纸上写的金家势力范围从哪里到哪里划分的,她哪里知道,知道兰陵有金氏就够了,竟然还要具体到几尺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