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南休笑了几声,假装没听出江夭夭语气里的不满,他现在只希望自己死在洞口,正经的道:“泽芜君,二小姐……我们现在怎么办?”
江夭夭冲蓝曦臣道:“你好像还没有告诉我你们怎么这般的?”
蓝曦臣咳了下,一名蓝家弟子道:“我来说吧,我们昨天上山后没走多远就碰上了温家人,看样子是巡逻的门生,我们交面后就开战了,结果没注意被他们放出了信号弹,引来了周围人包围过来,泽芜君为了保护我们还受了伤,我们最后从一面突围出来,真巧碰上了这山洞。”
“我们确实看到了死的蓝家人。”江南休道,看他们皆神色落寞,“都已在山上安葬好了。”
江夭夭问:“既然你们四个人逃了出来,为何这一路上我们没有碰到任何温家人?”
蓝曦臣道:“昨日一夜,今日一天都未有人来过,除了你们。”
听他这么说,众人认为就是温家人他们故意放松警惕,想让受伤的蓝曦臣自己出来。
一名江家弟子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蓝曦臣道:“静观其变。”
确实现在只能静观其变,敌既然不动他们为什么要先动。
“若是外面有些声音都能被石壁洞窟放大,是个不错的防御地方。”江夭夭对江家弟子道:“你们都歇着吧,把带的吃食都拿出来分一分,还有蜡烛什么的能照点亮的都拿出来。”
蓝曦臣接过江夭夭递来的水,听她又道:“倘若敌人知道我们在这里,防火烧过来怎么办?”
他道:“无事,那边有一池水谭。”
江夭夭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确确实实一大片水潭,还很清澈,足够人喝或是用的。
有吃的,有喝的,江夭夭满意的点点头,道:“不如,我们就引巡逻的温家人进来,如此以往,温旭见人无缘无故被杀,肯定会忍不住自己就出来了。”
蓝曦臣道:“可以一试。”
有江家这么多人在蓝家弟子就放心了,便安安稳稳的睡了个好觉,一觉醒来已然是第二天白天,听江夭夭说,被引进洞来了五六个温家人,尸体已经扔到附近的山间了。
蓝曦臣一觉睡得更久,起来发现咳嗽好了许多,他寻找那小巧身影,只见那人正蹲在水谭边,他开口道:“你在干嘛?”
他的声音因为刚醒有些沙哑,周围人都该干嘛干嘛没有在意,他们知道肯定不是在问他们。
江夭夭回头见蓝曦臣醒了,笑着道:“你醒了啊,我发现这潭里有鱼。我想……我有些想吃鱼了。”
蓝曦臣道:“杀生不好。”
“是了,有些小养大了再吃吧。”
“……”
他们这么一带便过去了五六日,每日从进门来给他们杀的温家人加起来差不多都快百人,而且一次比一次多,江夭夭估摸着温旭也快坐不出了。
蓝曦臣因为受伤每觉都睡的很沉,一开始他发现每日起来自己的绷带都有变化,再去看那人,每天都在潭边看着鱼,或是无聊捞起来再放掉,从未吃过。若是他醒了,那人便过来缠着和他聊天,还会教一教他识魂术,还会拿着他的裂冰吹着玩。
那日不知外面是黑是白,他只记得江夭夭问:“蓝曦臣?”
“我在。”
“上次我听蓝启仁给我们听学的读你们家家规,那日我还正好困,听着听着就快睡着了,结果蓝启仁没管我,倒是训了顿阿羡。”江夭夭躺在一块石头上,道:“我睡不着,你能不能,背给我听?”
他道:“好。”
蓝曦臣默默的背着,还没背到五分之一,在他旁边的少女已经合上了眼睛,呼吸延绵,是睡着了,他看着她的睡颜,继续背着直到背完几千条。
他抚平了她皱着的眉,似乎是没有了伴着睡觉的声音,她喃喃着:“蓝曦臣……”
“我在。”
“你为何……从未喊过我的名字……”
为何从未?蓝曦臣一窒,他想了想他喊过的,只有年幼初见那次他喊过,想必她已经不记得了吧,后来在寒室门前、彩衣镇他都从未喊过。
蓝曦臣陷入思绪,他从未想过当年他救的小公子如今变成了个少女,而且又出现在了他的身边,甚至他的视线都不愿离开她的身上,他长这么大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对他来说,对女修应如家规所言,可如今……
……阿夭么?
“蓝曦臣,早啊。”
一睁眼便是江夭夭的脸,蓝曦臣笑着道:“你为何又起的比我早?不是说你的作息向来都很晚的么。”
“这个嘛,你还受着伤呢,我怎么能让你过多劳累呢,多不厚道。”
“我的伤已无大碍。”
江夭夭看了看,确实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便道:“我们来赌赌温旭今天会不会来?”
“好,赌注呢。”
“我猜他今天会来,赌……”她想了一会,道:“赌你们彩衣镇的绿豆糕!”
“如此简单?若是你喜欢我可以时常叫人从去云梦。”
“真的?”
蓝曦臣点头,江夭夭道:“那便如此好了!”
如江夭夭所言温旭果真出现了,这已是他们在这洞里的第六天。
温旭和江夭夭一样很谨慎的入了洞,却不会江夭夭的识魂术,自个武艺又不算高超,被江夭夭带着阴气的一掌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