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份的天气在北方依然有点闷热,在这个北方的小县城的唯一一所高中,王晓明坐在办公室的电脑前准备着明天上的课件。由于今年是带高三,上课的任务比较繁重,学校规定高三的老师可以不用手写教案,但电子教案要有,并且高三的复习课程,大多都是习题的讲解,所以对手写教案的不是很高。
因为现在还是高三补习期间,所以校园里只有高三的同学和老师,而高三没课的老师也不用坐班,上完课的老师已经回家,没有课的老师也不会太提前到来,所以办公室里只有王晓明一人在。在电脑前坐了差不多一节课了,王晓明起身扭了扭腰,出了办公室,准备去自己所带的高三二班去看看学生们听课的效果。
高三二班在整个高三年级文科班中排名第二,不是因为这个班级成绩好,而是这所高中就只有五个高三班级,三个理科班,两个文科班,王晓明所带的高三二班就是文科班中的后进班,其实就是所谓的差班,美名其曰后进班而已。王晓明本身作为一名八零后的班主任,带班的经验用领导的话说不是很丰富,所以只能带后进班练练手。
王晓明走到班级后门处,从后门的小窗户口往里看看了,结果果然是不出所料,除了前三排的学生勉强支撑着脑袋听课以外,后面的学生基本上东倒西歪,用王晓明自己的话说,就跟机关枪扫射过的一样。
天气的闷热,教室里人多,空气中都弥漫着闷热,加上班里的学生的学习情况并不是很好,特别是这节课又是英语课,能有这样的结果其实还算不错。
教室里讲台上的英语教师是经验丰富的吴老师,吴老师今年三十五岁,在学校教师当中是青年骨干教师,上课认真负责,担任高三文科两个班级的英语课程,白色衬衣的袖口粘着少许的粉笔灰。因为教室是东西走向,所以午后的阳光刚好可以从窗户中照射进来,为了遮住阳光,教室里的窗帘都是拉起来的,教室光线昏暗,温度闷热,下面的学生昏昏欲睡。
吴老师一手扶着讲台,一手拿着资料。连续两节复习课,吴老师感觉体力有点跟不上,加上学生们也不好好听课,吴老师更是感觉身心疲惫。
坐在教室靠窗户第二排的陈浩是班里唯一保持坐姿的男同学,也是班里唯一学习成绩能进班级前十名的男同学,这时的陈浩也是摇摇欲坠了,英语课他也听不进去,但看到吴老师不时扫过的目光,勉强和眼皮做着斗争。
陈浩的同桌叫杜秋意,是个文静的小女生,也是班里学习最好的学生。她一边做着笔记,一边不是用胳膊提醒一下陈浩不要睡着了。
教室三排后的学生,基本上已经是全部东倒西歪了。没有倒下的几位同学都是有原因的。
那个脑袋顶在一只铅笔上,摇摇晃晃依然睡着的是班里人称“包青天”的包永波。
包永波每次睡觉都会在桌子上顶着一支铅笔,在铅笔上垫一块橡皮,脑袋压在像皮上睡觉,像不倒翁一样摇摇晃晃。
有一次政治老师叫他起来回答问题,包永波脑袋上印着一个橡皮印,政治老师笑着说你应该放个月牙形的橡皮,这样印出来就是包青天了,惹得全班学生混堂大笑。事后别人给包永波说你上课睡觉趴着不就完了,干嘛还要那么难受永波一脸严肃地说:“上课睡觉是不对的,怎么能明目张胆地睡觉呢,至少要装个没睡觉的样子,以示对老师的尊重,懂不?”
别人笑他上课都睡觉了,还谈什么尊重。包永波不以为然,依然每次睡觉都要支撑着。
倒数第二排那位头放在书本垒起的堡垒中间的是谢飞龙同学,谢飞龙同学痴迷于看电子小说无法自拔,常常因为入迷不知道老师走到身后,手机已经被老师没收过了三次。谢飞龙吸取教训,在课桌上用书本做了个三面封闭的堡垒,中间放着一本书,书中夹着手机,每次看书,就把脑袋卡在堡垒中,接到同桌或者后面同学的预警提醒,就迅速把夹手机的书本塞进堡垒中,自己装作一副睡觉的样子。
老师们看他看个小说如此为难,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装作没看见。
用班主任王晓明的话说,我站在讲台上,你们在下面做什么,都能看的一清二楚,不说你们是给你们面子,别过分就行了。
后排的同学当中,唯一一位没有睡觉并且认真听课的,只有最后一排,独自一人坐着的张雯雯,他也是补课期间唯一穿校服的同学,好像在大家的印象当中,张雯雯在学校都穿校服的。
王晓明站在后门的窗户口看着教室里的学生,心中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他站在这里已经有几分钟的时间了,学生们没一个发现他的存在,最后还是上课的吴老师看到了他,用手中的课本敲了敲讲桌,用眼神提示了下面昏昏欲睡的学生。
听到吴老师敲打讲桌的声音,后面同学看到后门窗户上班主任的脸,睡觉的同学一阵手忙脚乱,一个个满血复活了,脸上印着压痕的,嘴角吊着口水的,奇形怪状,各种各样的人都有。王晓明无奈的摇摇头转身回了办公室。
下午第七节课是王晓明的历史课,他提前两分钟进了教室,学生们已经坐好了上课的准备,一个个都把学习资料放到了桌子上,谢飞龙的堡垒也消失不见了。看看一张张萎靡不振的脸,王晓明知道是因为自己是班主任,所以学生们才如此强打精神。
“这节课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