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被独眼悍匪粗暴的抓着胳膊,好在他的身体很轻,倒也没有太多疼痛,反而近乎被拖着走。事实上没走多远,周行又“晕”过去了……
船停在野渡口,这渡口直通一座不算很高的山峰。
柳玉儿他们看了一眼就知道大事不妙,这地方附近都是山林,根本无从分辨是哪一处荒郊野外。
“大当家,二当家!”
看到一众官兵被压着上山,山上留守的悍匪都投来凶恶的目光,恨不能将这群官兵扒皮抽筋的模样。
这群匪徒口中的大当家和二当家,一个是那虬髯大汉,另一个则是刚刚将他们从船舱赶出来的独眼男。
官兵们正观察着这匪寨的功夫,忽然一个山匪急匆匆跑了下来。
“大当家二当家,三当家的情况好像不太妙……”
虬髯大汉闻言眉头紧皱。
“大哥,你过去看看,这些人我来安排。”
“嗯。”
大当家加紧脚步,迅速向山上行去。
约莫一刻钟后,官兵们也终于被带到了目的地,是这匪寨自建的监狱。
这监狱极其简陋,就是在山壁上挖了两个洞,还有些新的碎石散落一边,显然是为了关押柳玉儿他们专门开凿的。
换言之,这伙山匪一开始就对柳玉儿志在必得。
“进去之前,先把这个吃了。”
独眼二当家一挥手,一个山匪取出瓷,从中倒出一枚枚小药丸,给柳玉儿他们强行喂下。
“放心,这不是毒药,只是让你们暂时乏力的药物。”
临到周行的时候,周行早已是直挺挺瘫倒在地的状态。
“这乞丐就不用了,这药炼制不易,别浪费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个乞丐也不是装的,他那身体实在是虚弱不堪,还能活多久都是问题,自然不需要防备。
“都关起来!”
二当家也不再废话,一挥手,山匪们就将这群二十多人的官兵分别关进牢房。
柳玉儿倒是有特殊照顾,被独自关在一间。
“二当家,这个乞丐怎么处理?”
山匪们也看出来了,这个乞丐好像和这些官兵并不是一伙的,似乎二当家他们绑错了人,但也不敢说二当家的不是。
“倒也是个可怜人,就交给刘大小姐照顾吧,如果人死了可怨不得我们。”
二当家显然对刚刚的那种药物很是自信,将绑住柳玉儿的莽牛筋全都解开。
柳玉儿咬着一口银牙,却发现果然提不起多余力气,勉强能够行动而已。
独眼二当家没有再说什么,吩咐了手下严加看管,就转身离去。
“大小姐,现在想来,我们大概是被内奸出卖了!”
马副将毕竟当了二十多年兵,到了现在焉能看不出端倪。这伙山匪从一开始就对他们的行踪了如指掌,设下埋伏,并且将后续的事情都准备的井井有条。
柳玉儿看了一眼昏死过去的乞丐,见乞丐还有气息,她稍微放下心来,一听马副将说起这个话题,顿时又蹙起黛眉。
“告诉我们羊角山附近有小股盗匪作乱的是王县丞,他是内奸?”
柳玉儿对苁县县丞自然不陌生,这位县丞是县里二把手,是苁县本地人,平时兢兢业业,根本看不出有任何通敌的迹象。
“倒也未必是王县丞,他告知我们的情报也是从手下那里得知的。”
马副将似乎也不太相信这个本本分分的王县丞会是内奸。
大荣国极度崇武,任何官员都必须最少达到武者入门,也就是武徒的实力。王县丞也只是刚刚达到可以被任用的最低标准,真正实力甚至比不过一个捕快,因而在县里威望有限。
一时也猜不出结果,柳玉儿和马副将也不再多说,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看守的山匪眼中。
“你们的晚饭!”
山匪不客气的将食盆丢在地上,然后从提来的木桶中,胡乱将饭菜装进盆里,就像喂狗一样。
柳玉儿这一次并没有得到优待,她的饭食也极其糟糕。
虽然作为阶下囚也不能奢求什么,柳玉儿金枝玉叶,却也从不娇惯,可当她问到那饭菜的味道时也不禁耸了耸鼻子。
柳玉儿不打算吃,可有人要吃。
她这边饭菜只有一份,显然山匪已经不打算管乞丐死活了。
柳玉儿费力将乞丐拖到墙边,让他背靠墙壁坐起,这才端过饭盆来。
柳玉儿从来没喂过别人吃饭,一时笨拙的有些无从下手,尤其这个乞丐根本不能老老实实吃饭。
周行着实很饿,半晕半醒之间也不在乎饭菜的味道,可是他现在正处于极度痛苦之中!
周行在爬山。
山壁之上,周行看着眼前忽然多出的一条巨大沟壑,有种骂娘的冲动。
这沟壑倒是不高,也就一两米,但周行不会飞!
周行左右横向看去,这沟壑根本没有尽头的样子。
天上密集的雷云又在催促,没奈何,周行只得扒着沟壑边缘横着爬动,拖延时间。
“话说回来,这倒是省了不少力气。”
周行自我安慰中,不过很快就意识到,这不是办法。
“不向上爬就没有那神奇的药草来恢复精神疲惫,如果我真的累得晕死过去,必然要被雷电劈死,说不定就魂飞魄散了。”
周行希望只是自己多想,可他心里隐隐有种感觉,一旦被雷劈了,只怕这幻想要成真。尤其这种想法,每次在他望及雷霆的时候都会生出一次。这种印象已经强化进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