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文天急了,
铁牛也急了,
扑通~
嘡一下就给陆远跪下了:
“陆师叔,还请你仗义援手,庇护我这兄弟一二!”
陆远本来转缓的脸色腾一下又阴沉了下来,喝道:
“铁牛,你这是想强项死谏不成?你这是想要挟我不成?!”
文天也急忙去拉铁牛,想把拽起来。心里却是一阵酸楚,要跪也是我来跪啊,你跪个什么啊。
铁牛坚持不起,抗声道:
“弟子不敢!但我剑峰弟子,一柄剑,上天入地,可斩世间一切妖魔鬼怪可平世间一切不平之事,如今却连宗门内的一个李崖都管不了,哪还去修什么剑求什么剑道?
若陆师叔不肯答允我等,不肯弹压宵小,弟子定与我这兄弟武小铁同生共死共同进退,若李崖敢动武小铁一毫,我就断他李崖十指,除非他把我们两个一起杀了!”
铁牛掷地有声。
文天眼眶有些红了,果然是好兄弟。
陆远却没有被铁牛和文天的兄弟情所感动,而是目光缩成了针状,死死盯着铁牛,怒极而笑道:
“好,好得很!不愧是我剑峰的弟子!既然这样,想死那就去死吧,有多远死多远,别在我眼前碍眼!滚!”
说完,就要挥手将几个人扫地出门。
文天一看不好,要坏菜,急忙往前跨了一步,挡在了铁牛面前,忙道:
“陆长老且慢动怒,且听弟子一言!”
说话间,同时伸手把铁牛拽了起来。
“讲!”
陆远不怒自威,甚至空中虚悬依靠在高梁之上的剑也同时发出了幽幽亮光。
“陆长老,确实是弟子唐突,也确实是我这兄弟莽撞,冲撞了陆长老,不过,我们为了自保而已,并无其他非分要求。”
陆远脸上现出了不耐。
文天一见,急忙加快了语速加重了语气:
“但是,陆长老你说得很对,李崖现在只是有贼心,没见有贼行,我们现在这么来求陆长老,确实有不妥,陆长老你不允也是非常合情合理了。陆长老您是大人物,您考虑的东西比我们要多得多,您要顾忌李元稹李师祖的面子,还要维护宗门的内部团结,还要维持剑峰的尊严,这么多顾忌,自然不可能轻易允了我等。
弟子愿意收回所请,并向陆长老请罪!”
说着,恭恭敬敬,认认真真的冲着陆远又深施一礼。
陆远听他这么一说,脸色这才缓了下来,摆了摆手:
“罢了,你倒还算是识大体,我就不跟你们几个小辈计较了,且去吧!”
何方和铁牛都面面相觑,搞不懂文天是什么意思。
这就放弃了?
转身欲走,却又发现文天还呆立在原地不动,正要拉他一起出去,陆远也发现了文天的异常,于是又问道:
“还有何事?”
文天嘿然一笑,说道:
“小的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真是聒噪,讲!”陆远显然已经很是不耐了。
文天却慢悠悠地道:“小的想跟陆长老下盘棋,不知可否?”
陆远脸上现出一抹异色:“你会下棋?”
文天摇了摇头,很诚实道:“回长老的话,这个弟子虽然很想说会,但弟子确实是不会。”
看到陆远脸色再次变差,又要发怒,文天急忙又道:
“弟子虽然不会,但弟子听说,这弈棋之道,最恨就是没有对手,就如高山流水无知音,又如绝世剑客无敌手。弟子观长老一人自己跟自己下,定然无趣寂寞的很,弟子虽然愚钝,修炼资质虽然差到了天上,但自认心智尚可,这弈棋之道,但请陆长老稍稍讲解一番,想必就会了。然后陪陆长老你来我往的对弈,岂不远胜过您自己跟自己手谈来得有趣的多?”
文天的意思是,我不会没关系啊,你可以教我啊,把我教会了,然后我就可以陪你下棋了。
陆远也见过很多不要脸的,
但还没见过文天这样的不要脸的。
他当然知道这小子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了,这小子八成依旧是贼心不死,还想让自己当冤大头给他当保护伞。
陆远心里想着,脸现讥笑之色,道:“你说的倒是也有些道理,在修士之中,我还真找不到几个能够心平气和坐下来跟我对弈的棋友。”
他这话还真也没说错,修士之中,要么是勇猛精进的武修剑修术修,要么是丹符器阵兽等一帮子闭门造车的宅修,要么就是望着天看着地痴傻呆愣的一帮子悟道之徒,还真没有什么人有这闲工夫来坐下来陪她下棋的。
至于一些神仙志异里面的那些没事就在大树下下棋的神仙模样的人,那都是假的,神仙才没有这个闲工夫呢,至少修真界的这些大能们不这样。他们修炼还来不及呢,搜集各种奇珍异宝还来不及呢,准备应付天劫还来不及呢,谁尼玛有空去玩这些玩物丧志的玩意。
就听陆远接着说道:“不过,你现在想找我下棋,显然是目的不纯。这样,我呢,我也不欺负你,就给你一个机会,想跟我下棋可以,但跟我下棋自然不能白下,得必须得有彩头。”
“彩头?”
“就是赌注!”陆远解释道,然后又问:“怎么样,还敢下吗?”
文天咬了咬牙,他就是看到对方一人自娱自乐,这才灵机一动,自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于是道:
“有何不敢!就不知陆长老的彩头是什么?”
陆远点了点头,这个小娃娃还真是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