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比较想得开了。
君临珏跟兰辰俩人加一块,也没有一个这么多愁善感的。
“娘亲。”铜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难过,明明她告诉自己不要难过的,还是止不住的难过。
“算了算了,你就再悲春伤秋一会吧!”季冷颜心疼的抚摸着她的头发:“等下了山,道了家,就不准难过了哦,娘亲准许你再难过一会。”
铜钱用力的点了点头,埋在她怀里蹭了蹭。
外头的独孤信也听到了她们的谈话,不由跟着低叹了一声。
小小姐的性格太软太容易被人感染了,不知道以后在小姐的影响下能不能越来越好。
因为都是伤员,在一个院子里方便照看,其中大多数又都是跟季冷颜关系亲近的人,就直接住到了她那边。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子车婴的主要精力都用在了给孩子治疗灼伤上头。
出乎季冷颜意料的是,一向爱哭又软弱的夜妙音,这次坚强冷静的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敛秋跟拂冬两个丫头日夜不睡,形影不离的在屋里守着,严格按照子车婴的遗嘱喂药,擦药,看着书仪。
季冷颜的声带已经好多了,能试着说出话来了,只不过哑的厉害。
“今天情况好些了吗?”季冷颜早上起床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夜妙音临时住的厢房,离的老远就能闻到浓烈的药味,混着类似乎香油的味道。
“嗯。”敛秋两天都没有合过眼,眼睛里头全都是红血丝,揉了揉眼睛:“子车先生说鬼门关算是闯过来了,其他的,只能慢慢的调理了。”
季冷颜点了点头,走到正在奶孩子的夜妙音身边,心疼的握住她的手:“娘,你放心,子车是神医,一定会把书礼给治好的,跟以前一模一样。”
“嗯,娘知道。”夜妙音点头,眼底却满是晶莹的泪花,努力控制着不让眼泪掉落。
她怎么能不知道。
书礼怎么可能还跟以前一样。
都是她的错。
全都是她的错。
她万死难辞其咎!
害了自己,害了儿女,全都是她的错。
她恨不能现在就死了,可是她死了,儿子怎么办?
她总不能一直那么自私,总不能把书礼跟书仪丢给颜颜,给她增加无端的负担啊!
她的活着,背负着罪孽一直活着,等孩子长大,等孩子成亲,到时候她再以死谢罪。
“娘,你要是心里难受,你就哭出来。”季冷颜温声劝道。
已经两天了。
离事发当天。
已经整整过去了两天的时间。
这两天之中,她决口不提季安勋。
她原以为她只是没有问她,或许是问了其他人。
可是子车婴,薛尧,还有敛秋跟拂冬都说她也没找他们问过季安勋的事情。
季冷颜不知道她是已经知道了,还是心里头已经开始恨季安勋,不愿意提起他了。
铜钱也洗完脸从外头跑了进来,看着一半脸跟坏苹果似的书礼,忍不住的别开眼睛不敢再看。
娘亲说子车叔叔会把小小舅舅给看好的,可是已经过了两天了,她看着好像越变越可怕了,子车叔叔真的能给治好,跟以前一样吗?
铜钱跑过去跟夜妙音说话,软软糯糯的小声音很甜,夜妙音终于被她逗的露出了两天以来一个不算笑容的笑容。
季冷颜知道,有些痛,只有自己知道,是没办法跟旁人言说的,只有自己承受这份痛楚,也只有自己能给自己疗伤。
夜妙音就是。
她心里的伤痛,不管你怎么说,你怎么觉得你能感同身受,可你最终不是她。
随着时间的流逝,不管当时再大的伤口,都会慢慢愈合的。
黑羽那边,薛尧说他已经同意了自体植皮手术,等到伤口恢复到可以做手术的时候就动手术。
季冷颜深感佩服,佩服子车婴的大胆,更佩服黑羽给人当小白鼠的无所畏惧大无畏精神。
吃完早饭。
季冷颜又开始缝衣服,不然她一右脚烫伤还没好的跛子也没有其他事情可以做。
美中不足的是,杜鹃双手烧伤了,至少要养伤个把月,没办法帮她一起做衣服。
衣服已经做了一大半了。
季冷颜想着今天一天缝完了之后找君临珏去。
自打出事那天,她也没有见到君临珏,他也没过来看过任何人。
季冷颜心里头老大不爽了,就算他不是很待见她,可铜钱总归是他亲闺女,他怎么着也得过来看一趟吧!
不过说起来,这件事情,她是打心眼里想要谢谢他出手相救,要不然她现在不知道是魂归西天,还是又穿越重生到别的地方去了。
“你这还有闲情逸致做针线活,想必是心情还算不错,子车婴那厮,竟然敢骗我说你的了抑郁。”云隐啸音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过来,手贱的直接就扯她手里衣服。
“滚蛋。”季冷颜抬头,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扯衣服:“我是心情不好,别惹我发火啊!”
“哟,这是男人的衣服,给哪个奸夫做的?”云隐啸音笑容暧昧,妖孽的俊脸上满是兴趣,斜着打量了一眼衣服。
“够了。”晏飞空被侍书推着到了院子里头,无奈的喊了一句:“你逗她做什么,当心她一会咬你啊!”
季冷颜磨牙。
尼玛一个两个的说话能好听点吗?
故意的过来给她添堵的啊!
咬什么咬?
当她是元帅啊!
“大哥!”季冷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