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妹妹?”司徒川浓眉紧锁,一脸惶惑。
“唐君若!”慕容晴雪瞪着一双明澈的杏眼,直勾勾的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唐君若,眼神像剑刃一样犀利,“你看好了,你真的确信你的皇后拥有这样一个完全一样地玉项坠?一定要如实回答!”
“我不会看错!”唐君若斩钉截铁的回应道:“公冶皇后的确拥有这样一玉项坠,质地和纹饰别无二致。只是,皇后殿下拥有的奇珍异宝不可胜数,这件玉坠皇后很少戴出来,现在应该安静的存放在江都永明宫的安华殿内。”
“既然皇后的宝贝那么多,你又何以对这个玉坠印象深刻?”慕容晴雪仍然不相信唐君若所说的话。
“只因这个玉坠是她的父亲――已故老柱国公冶弥横大人在皇后殿下很小的时候送给她的,说是此物可以遇难呈祥,逢凶化吉,因此皇后殿下对其格外珍爱,并曾特意嘱咐我善为保管。”
“如果她所言非虚,”漠藏诺云转脸看着司徒川,清澈的美眸中闪动着莹莹的泪光,就像闪烁夜空中的明月,“是公冶弥横得到了这枚玉坠,而我那可怜地妹妹,她……”
司徒川不忍看到漠藏诺云伤心落寞的样子,他试图努力转移话题,“十多年过去了,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已经无人知晓,还是不要胡思乱想了吧!诺云,今日你的表现有些反常,你原本有机会一剑封侯,但你没有这样做,这似乎不是你的做派。”
“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漠藏诺云面露悲戚之色,闪闪的眸光中似透着万千的惆怅,“当时我的手抖的厉害,我感觉自己似乎僵住了,我看着她,她是那么美,就像我的母亲。”
诺云话未说完,众人一片愕然。
“她比我更像我的母亲,”诺云接着说道:“这么多年了,母亲的样子已经深深印在我的心中,并未随着光阴的流逝而变得模糊。”
“这真是一个神奇的巧合!”慕容晴雪感叹道。
“或许这不仅仅是什么巧合,”令狐荣野若有所悟的看着漠藏诺云,幽邃的眸子里泛着睿智的光芒,“据我所知,南辰公冶皇后未必是公冶弥横的亲生女儿,有传言说她只不过是个养女。”
司徒川大吃一惊,“你的意思是,南辰的皇后很有可能……”司徒川欲言又止,他的目光再度落在唐君若的身上,希望能够从这位特殊的俘虏那里获得有价值的讯息。
漠藏诺云、令狐荣野、慕容晴雪也都向唐君若投以期待的眼神。
“坊间有此传言,”唐君若的情绪突然变得平和下来,语调也和缓了许多,“这在江都乃至整个南辰都已经成为了禁忌,没有人敢于去公然追问其中的真伪。公冶弥横生前视他的唯一的女儿――皇后殿下如掌上明珠,他最终利用手中的权势将她送上了皇后的宝座,使得公冶家族在南辰如日中天,谁能相信她只是柱国大人的养女呢?但是,诺云郡主,据我所掌握的情况,我更愿意相信她是老柱国的养女这样的说法。当然,对于南辰的百姓来说,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能够带来富足和安康。”
唐君若微仰起白皙俊俏的脸,凝视着漠藏诺云,倦怠的眼神中透着几分惶惑与不安,“当我第一眼看到你,那时你正用剑抵着皇后殿下的脖子,我就觉得你和皇后有几分相象,只是由于害怕,这种感觉逐渐被恐惧所掩盖。”
“这不可能!”慕容晴雪一脸茫然,微微摇着头。
“在这纷乱世间,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唐君若柳眉微蹙,眼睛忽然明亮起来,“皇后殿下几次跟我提到她反复做的一个奇怪的梦:阳光、青草、野花、流岚、雾霭,沁人的香风、奔驰的骏马,紧接着一阵雷鸣般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最终,汹涌的铁蹄踏过一人多高的草,飞过皇后殿下的头顶,然后,她就会在梦中惊醒。”
“这不是梦!”漠藏诺云眼中的泪珠夺眶而出,由于激动,她的声音有些颤抖,“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就像发生在昨天。
十五年前的一个秋天,公冶弥横率领南辰的大军如洪水猛兽一般攻入了美丽富饶的龙川草原,不到一个月,龙川战败,枫林失守,我们姐妹跟着父王和母亲以及一众残兵突出城去,踏上了凶险莫测的逃亡之路,不幸的是,在城郊的草原上,我的妹妹在乱军中失散了,从此杳无音信,一晃十五年了,我们姐妹天涯两隔直至今日!”
大帐之内,众人都在凝神倾听诺云关于往事的回忆,闪闪的烛火中,好似伫立着一尊尊金色的雕像。
“你们的皇后不是公冶梦月,”漠藏诺云意味深长的看着唐君若,全然不理会沿着自己脸上流淌的泪珠,“她叫漠藏诺岚,当年她才三岁,可以想象,一个幼小的孩子,只身一人,躲在茂盛的秋草中,那些草甚至比她还要高,她用惊恐无助的眼神看着汹涌而至的南辰骑兵,在轰隆隆的马蹄声中,大地似乎也在颤抖,一个南辰骑兵纵马跃过她的头顶――她的全部记忆到此结束,之后,她很可能被某个南辰骑兵发现,被提到马背上,从而避免了被铁蹄践踏的悲惨命运。”
“如此说来,”司徒川慨然道:“大权在握的南辰皇后竟然就是你失散多年的妹妹。”
“这真的令人难以置信!”慕容晴雪仍是一脸茫然,不胜唏嘘。
“一个来自龙川的女人在统治南辰,这真是石破天惊的事情!”令狐荣野对这样的结果大感意外。
“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