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口第一句话就是问她什么事……
“什么事?”安歌没有抬头,低眸看着地上那熟悉的影子,苦涩地勾了勾唇,“我也想知道生产完二十天的产妇找她的老公,能有什么事。”
多悲哀。
权墨在她身边坐下来,优雅如旧,跷起一腿,修长、骨节分明的手随意地搭在腿上,低眸看着她,淡漠地道,“你在怪我没陪你?我有很多事。”
“忙着消除你所有的隐患,我知道。”
安歌淡淡地道,语气平静。
“那你又让人找我。”
“从哪里开始说起呢……”安歌没有浪费他宝贵的时间,转眸,一双眼睛直视向他,“从小鸽子说起好了,为什么要杀它?”
“孕妇不适合接触毛绒绒的动物,你不懂?”
权墨的嗓音低沉,很好听,却很凉薄。
“所以要杀了小鸽子。”安歌觉得好笑,于是笑了,目光涩然,“你现在是看什么不对,不顺眼就要毁去,是吗?”
这是他权大少爷的思维方式。
对他来说,阻碍的所有都该除去。
非生必死。
他现在就是这样行事……
“现在讨论这个还有意思么?”权墨淡漠地看向她,“你要喜欢,现在我让人抱个十只八只的兔子过来。”
抱个十只八只的兔子?
“可那些都不是小鸽子了。”安歌道,阳光落在她的脸上,照得皮肤分外白皙,她微微抬起脸,望着阳光的方向,“小鸽子是你送我的,对我来说,它不仅仅是宠物……更像是我们在一起的见证,我很珍惜它,疼爱它……”
那是他们的。
他们甜蜜时光的见证。
现在,连见证都没了,什么都没了。
“你真的这么想?”权墨冷冷地打断她的话。
安歌看向他。
“那这是什么?”权墨伸手进口袋里,从里边拿出一个蓝色绒盒。
安歌淡然地看着。
她当然知道是什么,是席南星送给她的钥匙手环,代表了开心,代表席南星对她的祝福……
“别告诉我,这是小优送给你的。”权墨冷冷地看着她,“她还买不起。”
“……”
权墨修长的手指狠狠地捏着绒盒,黑眸阴沉地看着她,冷声道,“我千防万防,你们进了医院还能藕断丝连!你怪我不来陪你,我不来陪不是正好顺你的心意,你有的是男人陪你!”
笑了,低声地笑了。
心,溅不起一点涟漪。
权墨冷冷地看着她,“你笑什么?”
“凭一个手环,你想说明什么?”安歌笑着问他,眼角多了一抹泪光。
“你瞒着我和席南星有牵扯!我说了,我不准你和他有交集!”权墨冷声低吼,面色沉下来,阴鸷极了。
“我不想瞒,可我也要见到你才能说啊!”安歌攥紧了自己的手,气愤地喊出来,她定定地看着他,“可我住院这么久,我见到你了吗?我见到你了吗?!”
眼眶酸涩极了。
安歌不敢再在权墨面前示意,她低下头,拒绝把自己脆弱的一面给他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