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话,权墨倒没有生气,只是笑了一声,那笑声比他更为冰冷讽刺。
权墨一把拉过权岸,让他面对自己的兄弟们,嘲弄地道,“权岸,你别说你的一切都是继承我的。你看清楚,至少我没让自己的兄弟因为家庭缘故而臣服我,更没让安歌勉强跟着我,心里却全是为我付出生命代价的时候你更没见过!”
“……”
权岸站在那里,目光幽沉地看向面前的兄弟们,他们一张张脸有着一抹心虚,那抹心虚恰恰说明了他们对他,多多少少都是有着家庭缘故的臣服。
不为别的,因为他才是权家唯一的亲生儿子。
而他们都是养子。
“权岸,你记住,你和我真的比不了!”权墨冷笑着道,极尽嘲弄地讽刺自己的儿子。
权岸的拳手握得很紧,微短的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里,早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但他却不肯轻易认输,兄弟的臣服他辩解不了,但至少安夏的事他能辩解。
他大声地道,“你又凭什么说安夏是勉强跟着我?凭什么说安夏心里全是对我的怨……”
话还没说完,一个佣人从外匆匆跑进来,没分清场合气氛就打断了权岸的话,“先生,小姐的日记全部从a市运来了,刚刚被小姐撞到,小姐阻拦着,不让我们拿进来。”
“……”
闻言,权岸的目光滞了滞,像是一下子明白事情出在什么源头上……
他的脸色顿时一片惨白,什么镇定、什么超乎同龄人的成熟这一刻在他身上全然不见,权岸狠狠地甩开权墨的手不顾一切地往外跑去。
看着他快得几乎跌撞的身影,权墨站在原地,眉头蹙了蹙,黑眸深处有着一抹心疼,但很快被他收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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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岸冲到外面,长长的走廊下,柱子在阳光下白得晃眼。
远处,几个佣人抱着箱子,里边装满了一本本的册子,安夏和薛猫站在一旁,安夏拦着她们,一脸的焦急,“你们把日记给我!这是我的,你们无权窥探我的隐私!”
“小姐,你别这样,先生让我们把日记搬进他的书房。”
佣人们抱着箱子很是无奈。
“爸爸他也没权力看我的日记!”安夏焦急地喊起来,整个人慌乱得不行,脑袋又沉甸甸地疼,想不出好的办法,就只是愚笨地拦着她们,“你们把日记还给我!还给我!”
这些不能让爸爸看到,被他全部看过去,权岸就死惨了。
“不行啊,小姐,我们很难做的。”
“还给我!不然我打你们了。”安夏激动地要抢箱子,忽然就听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给我看看。”
干净、磁性、冷漠到骨子的嗓音。
是权岸的。
安夏呆了下,猛地回过身来,就见权岸站在走廊之下,远远地朝她走来,他的影子在地上被阳光拉得很长,他望着她,脸色异常的平静,唇角一抹腥红非常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