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小白心里倏地像被针扎了一下。可怜天下父母心,只有父母才是真正最爱自已的人。可是那会儿怎么就那么拗,根本不听父母的话?
她的心,静静淌着泪。她的声音却平静:“如果真要买房子,你就准备好钱,我明天问问具体情况。”
薛志平答应一声,兴奋劲其实还没停下来,又解释道:“之前股票一路疯涨,我赚了点钱。你看,之前家里的开销都是你在管,我这钱不拿去投资,存着也生不了蛋是不是?”
搞半天,他还是清楚她对这个家的贡献。她淡淡自嘲地笑了一下:“睡吧,明天还上班,起得早。”
她又侧着身子,贴着床边睡下了。
薛志平不甘心,伸出手再扒拉几下印小白,没得到反应,有些无趣,便也睡了。
睡着睡着,便成了这种造型。夫妻俩背对背,中间隔了好远好远。这就是传说中的同床异梦吧,印小白已经在这个婚姻中找不到丁点温度。那些曾经的温存,都成了可笑的讽刺。
就连早晨薛志平在半梦半醒中侧过身,将她抱在怀里,她都全身发抖,逃命般地跑进浴室,然后逃命般地跑医院去了。
她今天本来不用上班,说好了在家休息两天,可是她竟然非常想回到工作岗位。只有工作才踏实,女人只能靠自已。
以前她回家住,早上再忙都必定会做了早餐摆桌上。虽然做得不好,但毕竟是做了,态度还是有的。这一次,连一顿不像样的早餐都没了,引得薛志平的爹强烈不满。
印小白没精打采到了病房,看见周洁盈已经做好了早上的晨检纪录。这才想起,人家已经换了特护呢。转身想走,就被许云迪叫住了:“小白,过来!”
印小白顿住脚步,垂头耷脑走近。擦肩而过时,没看见周洁盈恨恨瞪了她一眼。
她目光平静无波,看着许云迪,先开口:“许先生,洁盈也是我们这里很好的特护,你留下她吧。我到别的病房去,也是一样的。”
许云迪听得那么滴不爽,好似他不被人留恋似的。不过,他最想知道的是:“你,昨晚,怎样?”
“什么怎样?”她忽然想起件大事来:“啊,对了,许先生,你能帮我个忙吗?”
“坐下说。”他示意床边的椅子。
她赶紧坐下,知道他躺着看人很累,便又将椅子拖近了些,还非常自觉专业地替他按摩起手臂来:“是这样的,许先生,我……撒了谎,说院里有福利房……”
他立时会意,并且搞清楚她昨晚撒谎去了,心里没来由地一阵舒坦:“他信了?”
“嗯。”印小白同学一夜没睡好,脸有些苍白,嘴也有些苍白:“他有钱,说是股票赚了钱。他问我福利房的地址,我说不知道。”
“这个好办。”他伸手拿起放在床头柜上新买的手机,拨了个号码:“前妻,恭喜你,不用当媒婆,你也有事做了。”很傲骄地挂了电话,终于有事可以使唤他前妻办,省得这女人心里觉得欠着人情债,找不着地儿还债,整天当媒婆来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