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迎琳看着这一幕,心头恻然。都是作父母的,怎能不了解作母亲的心?
她赶紧上前扶起以前的亲家母:“唉,这是干什么呢?赶紧起来,地凉。”
尤贝宁的父亲也是他们同个单位的职工,管后勤。在曲家没搬家之前,大家一起住在大院里,感情还算不错。
尤母好似抓住根救命稻草:“迎琳,你也是看着贝宁长大的是不?不看僧面看佛面,贝宁还是你的儿媳妇……”
“前!”曲赞提醒得很冷漠。
陆迎琳却从这一个字里,听出别样情感来,呆呆望着正喝着白开水的曲赞,有种百感交集的味儿。
以前谁要当着曲赞的面说尤贝宁是她儿媳妇,他指定会傲慢地叫嚣:她配吗?我自己有妈,我媳妇儿自己有婆婆……
现在,一个字!曲赞只说了一个字,却分明是承认自己是陆迎琳的儿子,尤贝宁是陆迎琳的“前”儿媳妇。
陆迎琳的思绪都飘到爪哇国去了,哪还记得帮尤母说好话?
倒是曲哲讲了重点:“现在不是我们说算了就能算的事儿。已经进入司法程序,这得法官来判。你们要是真想救她,可以去跟她谈谈,让她交待一下同伙。如果她背后还有策划者,她是从犯,估计能判得轻点。主动积极配合警方办案,争取有个好的表现。”
他刚才在回来的路上,已经把这一重要情况告之了警察。要真是钟敏丽作怪,最好全抓起来,免得祸害社会。
听他这么一说,早已没有老脸待下去的尤父便扯着老伴往外走了。他一辈子老实巴交,没想到生个女儿这么不省心。
现在倒是觉得不怎么成才的大儿子尤贝勇更好些,虽然挣钱不多,但起码婚姻稳定,老婆孩子都还算乖顺。
他和现在这老伴是二婚,尤贝宁和尤贝勇不是同一个妈生的孩子。这些年要不是有金钱维系,两兄妹早闹翻了。
总之就是两个字:作孽。
一个小时后,秦榆护送的大队人马也到了。曲家立时充盈着欢声笑语,整个房子显得无比拥挤。
那是一套复式跃层结构的房子,楼上楼下加起来大概有一百八十平。平时家里加保姆才三个人,空旷得没有一丝人气。
不过,这下子又感觉房子小了,欢声笑语快从房顶冲出去。这欢声笑语中的声音,主要来自于乔桥和桑离,俩射手座女孩正努力卖萌打滚逗孩子呢。
仔仔一向沉默寡言,小深沉,不爱讲话就罢了。关键在于,这一回娃娃被尤贝宁吓得不轻,变得不爱说话,爱哭,随时会吓得全身发抖,坐在那里就是个发颤的木头娃娃。
两个妈妈哄啊哄,不得其法。
秦榆这个干爸爸更加没招,好容易杜唯火速赶到,不仅没能让娃娃笑,还反倒把娃娃惹得眼泪收不住。小家伙扁着嘴就朝杜唯怀里拱去,然后就再也不肯下地走了。
听说大家要来曲哲家,杜唯称自己有事,就没跟过来。现在杜唯爸爸换成曲哲爸爸,更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