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看着白凌曼跳出窗外,罗望达卡塞骤然间酒醒,长长一声嘶吼,响彻整个古堡:“凌曼!”如鹰般俯冲下去,试图抓住她的手……只可惜晚了一步,砰!闷闷的一声响,白凌曼掉进了花坛……
次日晨,朝阳照进古堡的房间。这间房正对霞光,浅浅的红色将房间染得温馨浪漫。
不过,此时的状况,跟浪漫没有关系。
白凌曼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像一个没有灵魂的躯体。仿佛昨晚那一跳,她的灵魂就随华楚钰去了。
罗望达卡塞懊恼地守在床边,脸上也是生气全无。他伸手去握白凌曼的手,那样软软的小手,握在他的手心中。他的大手一合拢,就把她的小手全部包进了掌心。
她此刻是那样乖顺,闭着眼睛,安安静静,长长的睫毛形成一个弯弯的阴影。
他却宁可她哭,宁可她跳起来将他的手甩开,宁可……她叫一声“楚钰”,也好过现在这样。她安安静静,躺得无声无息。她全身多处骨折,此刻还没醒来。
医生来来去去,罗望达卡塞也一直守在床边。
晨昏交替,对罗望达卡塞来讲,完全失去了概念。
仆人给他端进来的午餐,放在桌上没有动过。他一整天只喝了几口水,坐在她的床前像个雕塑。
是什么时候开始,他喜欢上她了?
曾经他觉得跟她联姻,无非是完成一个任务。于他而言,娶四个老婆,娶谁不是娶?
她曾经就骄傲地提醒过:你不要指望我尽妻子的义务!
他也曾那样傲慢地回复过:我有的是女人,谁稀罕你尽什么鬼义务?
他的确有的是女人,现在古堡里不还住着一个吗?那也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尽管他娶别人,带着无法启齿的目的。
他推迟了三年的婚礼,也正是在等待白凌曼渐渐放开华楚钰。
他想给她时间。都说时间是良药,那他就给她时间治愈伤口。
他等了一年又一年,一千多个日夜,等来了什么?
他这才知道,这一千多个日夜的白凌曼,不止没放下华楚钰,倒是堂堂正正跟华楚钰的照片和骨灰过上了日子。
他不甘心。
他等不及了,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以为那样能唤醒她对于爱情的渴望。
她在婚礼上灿烂地笑着,装得像一个幸福的小新娘。却是那天晚上,他闯进她的房间……
那是他们的良辰,那是洞房花烛夜。
他闯进去就怔住了。
他的新娘正和照片上的男人聊天喝茶讲笑话。这就是个大笑话,他狼狈地从她的世界退了出来……或许是为了挽回颜面?或许是为了刺激她?更或许是为了报复她,让她难过……他闪电似的又娶了另一个女人。
婚礼的盛大程度,跟白凌曼一样。
白凌曼的养父曾经提出过抗议,却被她大度又宽容地劝解了。她真是贤良淑德啊,真正是妻子的好人选,完全不生气,完全不吃醋。
因为他不是她什么人,所以她根本不会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