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牛陪着村长留在了厅里,娟儿爹与李大夫赶往后院。
正在门前守着的豪子、吴家大郎二郎见到娟儿爹和李大夫之后,就把之前屋里发生的事情小声地说给了他们听。
听了这些,娟儿爹与李大夫忍不住摇了摇头,心下对赵框与小香的做派更是看不上。
知道娟儿爹与李大夫是过来劝和的,四丫与小香自是得回避片刻。
四丫倒是没什么担心,但是小香的眼睛不时地往屋里瞅去,面上掩不住地担心,就怕赵框一个心软,就被那两人给“策反”了。
别人不清楚,小香却是清楚赵框的耳根子有多么的软。
好在,没一会儿,屋里的门就被打开了,娟儿爹与李大夫摇着头叹着气地走出门外。看样子劝和的结果不大如人意啊!
门一打开,小香自是一溜烟地进了屋去,其中意味,自是不必多言。
四丫并未立即跟着进屋,而是随着娟儿爹与李大夫在院中说话。
“他这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以前那样好的一人,如今怎么变了个彻底啊!”一想到赵框说的那些个昧良心的话,娟儿爹忍不住地愤然。
“既然这样,我们也不必强人所难了,就按大牛的意思办吧,这样他们兄妹的日子至少能清静些!”李大夫行医治病,生死之事、世态炎凉也是见得多了,比起娟儿爹,他倒是很平静地说道。
娟儿爹与李大夫的话已经说得很明显了,所以四丫也没再多问,而是随着他们就去了客厅了。
客厅里很安静,村长正襟危坐,赵大牛依旧低着头,只有那八旬老者的轻微呼噜声此起彼伏地响起。被赵氏留下来的小丫鬟却是精神得很,一听到门外有着动静,赶紧就迎了上去。
知道了这个结果的众人并未觉得惊讶,倒是四丫却看到自家大牛表哥眼里一闪而过的黯淡。
即便赵框有多么的不堪,作为儿子的赵大牛依旧还是抱着一丝的希望的吧!
“这是我拟好的文书,本以为今日用不上,没想到……还请……!”说道这里,赵大牛有些说不下去了。
“好!好!好!用得上就好!用得上就好!”一直低头瞌睡的老者,忽然大声地说道。
“老叔公!您说好,那晚辈们自是也赞同!”屋里的人除了村长,其他人都被这八旬老者吓了一跳,只见村长换上一副恭敬的笑脸模样,说道。
“大牛啊!既然你们父子缘分尽了,那我们也不多说什么了!”接下来,村长一边接过赵大牛递过来的文书,一面郑重地与赵大牛说道。
赵大牛沉默着点头。
接过文书的村长,本来还想就着赵大牛的文书提点他几句,但是看着那文书写得那般的仔细,也就作罢。
“那就把人都叫过来吧!”家里人还等着自己回去守岁,事已至此,村长也不想多说什么了。
没一会儿,赵框与小香以及豪子等人都被小丫鬟叫了来,赵氏大丫范嫣儿小莲也都从房间过来了大厅。
一时间,厅里坐着的站着的乌压压的一片,连那一直不太有精神的八旬老者也睁大了浑浊的眼睛,看看这个,瞅瞅那个,就像是一个不识人的孩童那般新奇。
村长依旧咳嗽了两声,然后把赵框,赵氏,赵大牛以及小莲都叫到了前面。
自从进入这厅里,赵框的脸色就很是不好看,他没想到赵家居然这样兴师动众地把村长都请了来。
“这文书的内容,我给你们念上一遍,要是你们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就说出来再重新拟!”看了一眼这四人,村长说道。
村里大多数人家世世代代都以耕田劳作为根本,所以识文断字的为数不多,所以村里立个契约,字据什么的,都是由村长代劳,此时念文书,自然也是。
听村长这样说,赵氏与赵大牛小莲自是点了头。赵框拉着个脸,不情愿地也点了头。
对于赵框面上的不情愿,村长自是看成这赵框是对自己的不敬,心里对赵框自是没有什么好说法。
“今有赵框,赵悠,赵大牛,赵小莲四人立约……赵框与子赵大牛断结父子关系,从今往后,生死祸福各不相干……赵框与女赵小莲……赵框与妹赵悠……此文书一书五页,村里一页,余下的每人一页,以此为凭,天地为证!”
村长肃然的声音在厅里响起,屋里的人也是每字每句地听得清楚明白。
读完了文书,村长顿了顿,然后说道:“可有不妥之处?”
问的自然是赵框赵氏赵大牛与小莲。
赵氏,赵大牛与小莲自是没意见,都点了头,赵框这边倒是犹豫着一直没作回答。
“还有说好的二百五十两的银钱赔偿还没写上去呢!”此时站在下首的小香却是不干了,扬着嗓门就叫嚷着说道。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才不是傻子呢,要是赵家最后赖账不给钱了,那不就完了,所以还是明明白白地立了文书才最妥当!
小香心里有些得意地想道。
小香这一出声,屋里的所有人都不由得看向小香,眼里有不屑,鄙夷,嘲讽……
四丫更是忍不住地抽了抽嘴角。
“头发长见识短啊,难怪,难怪啊!”这个时候,那八旬老者又开口感叹说道。
“那你的意思是?”村长忍着心里的嫌恶,正声问赵框说道。
赵框正在气头上,自是不会想到这文书上之所以没写上那二百五十两银钱的赔偿,是赵大牛以及赵氏给他留的面子,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