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猛地身形一颤,知道这次是他们逾越了,可是面对祁连云的疯狂压榨,谁能受得了啊!
他们中间的有些人,已经连续三天没好好休息过了。
北方的旱情,南方的洪涝,西北小山村的疫情,这一件件一桩桩,以往都是指派钦差大臣前去处理的,前前后后耽误小半个月的时间。
如今,皇帝简直像疯了一样,直接将这些事情提到中央,全部由他们处理。
每次早朝期间,不将事情彻底解决,根本就不下朝。
甚至有时候事务繁多,一直站到中午都是常有的事,不少年老的大臣根本受不住这样高强度的劳作,身体垮了不少。
近几日,更是有几名年轻的大臣也倒了下来。
朝堂上来来往往,累趴下的人几乎换了一波又一波,刚养好病,就被勒令尽快开始上朝,第一次大臣们觉得,自己就算贪墨得来的钱财也比不上自己的付出啊!
往常祁国偏远地区的事情,总要快马加鞭,至少三天才能到京都。
如今,皇帝直接将影卫从暗处提到明处,由影卫接管传递消息,半日的时间,就将消息传来。
这样高效率的解决问题,效果十分明显,祁国短短半个月内,朝廷内外稳定了下来,甚至更加牢固,祁国上下大权全部掌控在皇帝手中,朝廷几乎成了皇帝的一言堂。
只是让他们这些大臣,苦不堪言啊!这个时候,大臣们又开始怀念起当初的皇帝,那个时候,他没有连续几天不上早朝,没有这样疯狂的处理政务,一切正常,现在,简直要将人逼疯了。
周定山送走大臣,满面忧愁的回到住所内,影一正在里面等着。
影一眉头紧皱,与外面愈加清平的盛世相比,他们心中却越加不安。
当初叶筱那个情况,他们所有人都看到了,想要生还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今,祁连云他却丝毫不放松对她的搜查,随着时间的发展,他搜索的面积也越来越大,甚至快覆盖了整个祁国。
整个祁国现在都掌控在祁连云的手中,这个时候,再有外人来撼动祁国政权是不可能的。
可是正因为这样,他们才越加担忧,原来,若是祁连云出了什么问题,祁国虽然会重伤,但不至于走向灭亡。朝中的大臣各司其职,总能匡扶朝政。
如今,君强臣弱,大臣们根本阻止不了祁连云什么,一旦他的决策出现问题,随之崩溃的,便是祁国的天下....
而祁连云对于叶筱的这件事,弦越绷越紧,若是到时候,当祁连云彻底绝望,只怕祁国面对的,将是灭顶之灾,百姓流离失所,甚至穷兵黔武也不是没有可能。
周定山揉了揉眉头,“皇帝现在还在处理政务吗?”
影一面色难看“没错,他胸前的伤口好好坏坏,根本没有机会彻底治愈,你当初究竟怎么跟他说的,如今,他已经宿在御书房连续半个月了”
“煎出来的药,从来没有见他喝过,不眠不休的处理政事,简直是不要命了”
周定山叹了口气,“这怪我,怪我当初不该说那番话的,他这简直要拉祁国上下的百姓,一起跟着那女人陪葬!”
影一头疼的揉了揉额头,无力道“这个时候说什么也都迟了,该想想怎么办才是”
周定山撸着胡子,半晌开口“不若,问一下芝琦,她与那女子交好,或许有什么办法。若再不行...再另想办法吧”
影一点了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三天后,一顶低调的轿子进入京都,径直去往宫内,轿子周围别人挡的严严实实,透不得半点光。
宫内的众人都低着头,不敢有半点好奇心。
最终,轿子停在了御书房门外,等着里面还在议事的大臣出来。
终于,在漫长的等待后,大臣终于离开了御书房,在离开之前,还好奇的看了两眼这顶不起眼的轿子。
等屋内没人以后,终于,轿子里面的人带着帷幔走了出来。
她推开门,走了进去。
守在屋外的影卫相互看了一眼,没有阻拦。
屋内,祁连云捂着胸口狠狠的咳了两声,甚至,唇角溢出了一丝鲜血。
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他并没有抬头,继续批阅着手边的奏章。“将东西放下,你可以出去了”
祁连云以为,又是前来送药的宫人。
“叶筱她怎么死的?”
祁连云猛地抬头,这句话仿佛触到了他的逆鳞一般,眼神冰冷杀机四伏“你是谁?”
“呵,祁连云,现在竟然连我都不认识了吗?”来人解下了帷幔,赫然是周芝琦。
“祖父派人传信跟我说,叶筱死了?她是怎么死的?”周芝琦故作冷静自持的声音中还是带着微不可查的哭腔。
“朕说了,她没有死!”祁连云低声嘶吼出声,反驳了她的话。
“那她人呢?”周芝琦大声质问道“叶筱她人呢?为什么这次我来,没有
见到她?她人呢?”
“....失踪了”祁连云低下头,承认这个事实似乎对他来说很难受。
在这个时候,似乎是激烈的情绪影响,剧烈的咳声阻断了他的话“咳咳,咳...噗”
一口鲜血就这样被祁连云吐出来,他却习以为常的扯过一旁的手帕随意的擦了擦。
周芝琦颤抖着身子看着眼前的一幕,颤声询问“你这个样子多长时间了?”
祁连云随手将手帕丢在一旁的垃圾里面,跟那些废弃的如同白雪一般的奏章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