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普罗那的偏南地区着有一条浩浩荡荡的大河,东起圣安肯塔罗里山脉深处,西接鄂伦海南海沿岸,途径吉尔普罗那的只是它蜿蜒身躯的一小截。不过就是这一小截水量便已非常的惊人,被十面骰子发现价值后专门请着名的建筑设计师给花费了三年的时间建设成为了吉尔普罗那一个极具地域性的伴水城区——“哈伽罗”。
而之所以会被起这么一个奇怪的名字,是因为那条河本身的名字就叫做“哈罗”。它不但是哈伽罗城区的标志,同时也是这一段城市中非常有名的水上景区景点,以及水上交通的重要枢纽。整个哈伽罗有一般的城市面积都覆盖在水上,在这半个城区中河道代替了街道,所有的城市房屋都好像是漂浮着排列在水上一样。不过当然这只是错觉,因为建筑设计的精妙,所有的楼宇房屋都和陆地上的部分一样稳若金汤。不过,就算是如此也不能够太过夸张,水上哈伽罗的建筑就算是最高的大楼也要比陆地上的同类矮上三分之二左右,算是吉尔普罗那这座钢铁丛林里少见的一片灌木丛了。
此时,在水上哈伽罗区一处偏僻的普通居民房中,扎着单马尾的女人慢慢从屋内走出,来到了外面房子的围廊中,双手向外搭在了栏杆上。
她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低垂的眼皮表示她不是感觉到有点累,就是有点困了,反正精神状态不是很好。西下的夕阳倾斜的目光将她的影子拉的老长,好像一条正在深海之渊游荡而出的鳗鱼一样。
夏伦坐在另外一处房屋的房顶处,单手搭在一条腿上,垂着脑袋抬着下巴挺直了脖子目光炯炯的远远望着她。那样子就好像一个正打算从抢劫这门前途远大的事业中洗手不干的胆小sè_láng,正在为人生中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次出勤踩点。夏伦打算劫财又劫色。
不过,夏伦觉得他该使用的方式还是应该光明正大点的好。
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夏伦歪过头,目光向着某个方向看了一眼,眼皮像是被风吹了一样的眨了眨,然后翻身从房顶跳了下去。因为不习惯的缘故,他差点一头栽进水里,不过好在还是稳稳的踩在了栏杆上。他爱死这里的栏杆了。
因为位置偏僻,哈伽罗的这一片区域根本没有几个人居住,当初之所以会有这一片房屋出现主要还是给那些个干活的工人搭建的临时场所,后来在大面完工之后也就没再拆掉,而是简单修缮一下也成为了住宅区,不过相比之下当然要显得寒酸不少,所以很少有人会到这里来。
所以在当感觉到有脚步在从远方不断的向着这边靠近的时候,女人立刻就敏锐的抬了头,睁开双眼看了过来。那目光简直比毒蜂的刺还要让人畏惧。不但疼,而且痒,而且要命。
“……”
当看清那道慢慢接近的人影是谁的时候,女人的脸上逐渐浮现出了一种奇怪的神情。那是不知道该被吓一跳还是被吓一跳的冷漠脸,紧闭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细细的缝。
“你看上去好像很惊讶。”夏伦在房子回廊的另一边看着她,隔着相当的一段距离就停了下来,“你应该不是第一次被男人跟着到家里来了吧?”
“自从我和你讲过的那件事情发生之后就很少有了。就算还剩那么几个纠缠不清的,也差不多都被我打断了腿丢进了河里。”她看着夏伦说道,语气不好也不坏,就是一个刚好认识的人对刚好认识的人说话时的那种腔调。夏伦很庆幸她没有笑,因为他和她的关系根本就没有好到他有能力分辨出她如果笑了的话到底是代表了开心还是代表了想要脱下鞋来丢在他的脸上。
夏伦希望是后一种。
“……真可悲。”收起心中的胡思乱想,夏伦放松的耸了耸肩,左了一下嘴巴,“当然,我是说那些被你丢进河里的人。”
“所以你又是找我干什么呢?”她将目光重新转移到河面浩浩荡荡的波涛,伸出手掏出了一支只有小半截、可能是之前抽剩下没扔掉的女士香烟为自己点燃,深吸一口之后,长长的呼出了一道苍白的烟气,整个人站在那里瞬间多了一种久经风浪的成熟气息,“竟然都追到这来了。你的本事不小,一般人是不会查到这里来的。”
“嘿——”夏伦咧了咧嘴,“我当然不是一般人,莎拉。我的本事可大着呢——当然,只是比起本事比我小的人来说要大,比起本事比我大的人来说就要小了。不过无论如何,它总是刚刚可以让我能够做到我想要做到的事情,从未让我失望。”
“……真是不懂得谦虚的人。”
“谦虚?嘿……”
“你为什么总是在笑?”她歪过头瞥了夏伦一眼,“你在笑什么?”
“我在笑你的观念,莎拉。”夏伦眯着眼睛看着前方的哈罗河,“在这个世界上我有两件事情非常厌恶——一是无意的傲慢,二是刻意的骄傲。
所谓‘人不可有傲气,但不可无傲骨。人不能不谦虚,但更不能虚伪’。通过对自己固有能力进行刻意性的否定来实现出的谦虚,根本就是一种缺乏认清态度的变相虚伪。和傲慢一样可憎,而且更加讨厌。”
“你专门跑到这里来找我,就是为了向我说这些?”莎拉用一种很特别的、从未有过的眼神斜了夏伦两秒半钟,然后就转移了视线,“夸耀你自以为高人一等的价值观?”
“……不,当然不是——那个只是我随便说说。我总是会在一些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