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朕只是随口一说。你个促狭鬼专门想法子看我难看么?”刘彻上前拉着阿娇坐下来,他趁机伏在阿娇的耳边暧昧的咬着阿娇的耳朵。
阿娇不动声色和刘彻拉开距离,她向后靠靠拿过来一个软垫子垫在身后:“我本来生不想过来的,可是遇见了要紧的事情。我想问问陛下辽东进献的几十个女子怎么安置呢?听他们说那些女子都要在车架上侍奉?一下子那么多怎么安排的开?”阿娇话一出口,就看见刘彻眼里闪过一丝别样的神色,她立刻心里一动,有些尴尬的移开眼神。自己真是傻子,怎么会问出如此白痴的问题。方才刘彻的眼神就好像她小时候,在母亲身边不经意的看见父亲盯着母亲预备送给舅舅的美人眼神是一样的。
皇帝的车架宽敞舒适,刘彻是个闲不住的人,未央宫是关不住他的,皇帝经常去上林苑或者汤泉宫,在路上是既可以看书见人,又能……阿娇想到这里自己的脸先红了。
“既然陛下主意已定我就叫他们按着陛下的意思安置了。”阿娇低着头随便端起一个杯子,为了掩饰尴尬喝了一口。
带着浓郁香料味道,油乎乎的茶汤猝不及防涌进了嘴里:“这是什么,咳咳……”阿娇误喝了刘彻的“浓茶”。五官挤在一起,阿娇怨恨的盯着手上的茶杯,生气的对着杨得意:“这是什么鬼东西!”
可怜的杨得意成了皇后迁怒的对象,他无奈的缩下脖子:“娘娘,这是陛下补益身体的药茶。”一股腥膻之气在嘴里泛起,阿娇冷眼看着棕褐色的茶汤估计里面肯定是加了鹿血和一些壮阳的药物。
“真是个好东西,陛下就慢慢的一个人欣赏吧。”阿娇扔下杯子站起来,对着刘彻抬抬手:“我告辞了。”
“娇娇,朕征伐辽东主意已决,那些女子全是辽东进贡的,万一里面混入了奸细怎么办。不如把她们安置在外面,更方便看管。”刘彻为了自己的做法找个合理的解释。他一向是邻牙利齿,这一会却有点结结巴巴了。
“陛下英明,臣妾只有叹服的份了。”阿娇生气的一甩袖子,只给刘彻扔下个气呼呼的背影。
晚上刘彻正在宣室殿来来回回的走动,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阿娇是真的生气了。可是她太小题大做了,阿娇还是太不了解男人的贪心的。刘彻从来不否认自己喜欢女色,尤其是辽东送来这几十个女人,都是身材丰满修长,肌肤洁白,和中原佳丽的温柔腼腆有着截然相反的野性美。他当然不会放弃送到嘴边的肥肉,可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刘彻是不会允许这些带着异族血统的女人进后宫的。阿娇生什么气呢?我是去和阿娇好好地说明白,还是叫她冷静一下,自己想清楚呢?
“陛下,皇后娘娘派人见陛下说有事情要禀告陛下。”杨得意心有余悸的站在长帐子外面,对犹如困兽的皇帝保持着安全里的距离。
春儿神色如常跟着杨得意进了宣室殿,刘彻满怀希望的看着春儿,希望是阿娇请自己过去的。刘彻今天晚上召幸了别人,他虽然嘴上没说,可是杨得意早就善解人意的去掖庭传旨,告诉今天晚上的幸运儿她注定要空欢喜一场。因为皇帝是没心思见她的。可是叫刘彻自己跑到昭阳殿去求饶示弱,皇帝又有点脸上挂不住。正在刘彻发愁怎么从房上下来的时候,阿娇叫人送梯子来了。
春儿被皇帝期盼的眼神吓一跳,她毕恭毕敬的对着刘彻请安。“免了,阿娇有什么话要对朕说。”要不要我过去啊!刘彻差点把后半句一起给说出来。
“娘娘吩咐奴婢把这个交给陛□边的杨得意,这是一枚镌刻着风月常新的印章。陛下宠幸了随车架侍奉的奴婢,就请杨得意在她胳膊上盖上这个印章。印泥是用特别的红蓝花和胭脂虫做成的,盖在肌肤上一个月也不会洗掉。娘娘说皇家血脉不能混淆,故此才有这个法子。”说着春儿拿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给杨得意。
刘彻一口气哽在嗓子眼,他瞪着眼好一会才顺过气,阿娇她是在成心恶心我么?风月常新,亏她想得出来!不过阿娇此举名正言顺还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叫刘彻只能在心里郁闷却找不出来发泄的破绽。他无奈的对着春儿挥挥手,脸上僵硬的不知道在笑还是在抽筋:“哈哈,娇娇真是想的周到。她在昭阳殿每天就是想这个?”
“娘娘每天杂事不少,这几天稍微闲了,娘娘今天晚上带着人去柏梁台上赏月去了。这会娘娘不在昭阳殿,在柏梁殿呢。她说后宫的嫔妃不少,晚上大家都闲着无事,不如去赏月散心。”春儿对着刘彻一拱手:“奴婢还要赶着去回话呢。”
刘彻心里郁闷的坐在殿内发呆,阿娇没生气,反而是过得滋润的很。窗外是月色如水,中秋之后月色确实极好的。记得以前在太液池上泛舟赏月。阿娇说一池皓月如同置身在冰宫皎室,觉得月亮唾手可得,可是在山高月小,在一高处月下闻笛也是一种享受。那个时候自己信誓旦旦的说来年一定和阿娇两个人在骊山赏月。可惜他怎么竟然给忘记了?一想到阿娇和别人去赏月,刘彻就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去柏梁殿!”刘彻扔下一句话,等着杨对回过神来,皇帝已经出了宣室殿了。
夜色如水,已经是月上中天的时候,刘彻深深地吸一口清冷的空气,内心的烦躁消失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