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寝殿,阿娇躺在床上浑身无力,她病怏怏的看着斜靠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大长公主却是在长门宫上费了不少心思,整个寝殿的梁柱是拿着沉香木做成的,墙壁和柱子什么的也都是上好的楠木和杉木。梁柱和隔断都不施油漆粉饰,倒也是清新简朴。整个崭新的寝宫散发着木材本身淡淡的清香。虽然整间寝宫没有油漆粉饰,绘彩贴金,可是不显寒酸简陋,反而是低调中透着奢华。
太医诊脉之后悄悄地打量这皇帝的神色:“皇后娘娘没有大碍,可能是路上累着了。这几天娘娘的脉象似乎有些气郁的脉象,可能是娘娘心里有什么不高兴的。只要保持心情愉悦,吃点疏散的药就好了。”皇后的身体牵动着整个国家和朝廷,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闪失,太医很纳闷的想着皇后娘娘盛宠如此还郁闷,这个世界上就没得意的人了。只是人家两口子的事情,一个太医哪能全知道的。
太医不知道皇后为什么郁闷,刘彻当然知道阿娇在郁闷什么,他似乎看透了太医的心思,若有所指的说:“皇后娘娘在宫中烦闷,来了长门宫散散心就好了。你要开药性温和的方子不要伤着皇后的身体和孩子。”按着阿娇的聪明,她才不会真的把孩子放在一边。这个孩子是她的护身符。
等着太医出去,刘彻坐到了阿娇床边:“你看这个长门宫如何,我还是要谢谢你的。虽然当年废掉我的皇后之位好歹还留着体面,叫我能在这个金丝笼子里面苟延残喘。其实楚服是个很有意思的人,等着你们相处时间长了就知道了。”刘彻看看阿娇还有些苍白的脸色,把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咽回去了。
听着皇帝的话,阿娇嘲讽的挑起一边眉毛,讥笑着说:“真的太好笑了,你敢对着摸着良心对着上天起誓,你真的是无辜的么?身为皇后,你一点没做过有亏妇德的事情。你在口口声声控诉着我薄情的同时,你就忠贞如一了么?”阿娇一腔怨气,为什么闹的自己好像是个薄情寡幸的人,她陈阿娇成了纯洁的白莲花。闹的好像是陈阿娇一个人在冷宫里面受苦,自己过河拆桥,有了新人忘旧人了。前有因后有过果!你想想自己做的事情!这个长门宫那里有点冷宫破败凄凉的景象?这根本是个比椒房殿还要奢华的地方。”自己当初还是按着皇后的份例给长门宫用度的。要是自己真的狠心冷漠,她还能在这里和楚服眉来眼去。她早就在永巷里面穿着破烂的衣裳做苦工了。自己花费着一个皇后供奉,就是为了叫她给自己扣上绿帽子!
想到这里阿娇越发的愤怒了,闹了半天,真相水落石出,受害者成了加害者,被万人指摘的负心汉成了无辜的小白兔!
刘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人是疯了,她还真是做皇帝久了,认为自己永远都是对的,永远都是别人对不起他!刘彻被阿娇的指责气的哭笑不得,半晌他才的找回自己的声音:“真的叫人大开眼界,你一贯是把自己的错处推给别人。你知道楚服是怎么死的么?他们当着我的面用一条绳子把楚服生生的勒死了。可是她有什么错!你凭什么认为我有亏妇德?你知道我在长门宫里面过的是什么日子么?再奢华的宫殿用什么用处。这个地方冷的好像是深不见底的冰窖。我一天天在这个笼子里面,只能看着太阳从东墙上升起,又看着太阳从西墙落下去。没有人和我说话,你以为吃饱了,不用被呵斥着做粗活就是天大的恩典了?你根本不知道,那种日子能把人逼疯了。”
刘彻凄厉的语气把阿娇给吓住了,明明是自己被冤屈了,怎么她的心里反而是没底了?阿娇硬撑着不肯示弱,正要反唇相讥。“陛下,韩嫣把司马相如之妻卓文君带来了。陛下现在要见她么?”杨得意的声音传来,打破了皇帝和皇后之间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刘彻低下头平复下心情,他再次抬起头又成了自信的皇帝了。阿娇则是转过脸背对着床外面,一个人埋头生闷气了。
“本来我想叫卓文君进来陪着你说话。不过皇后似乎不稀罕朕的安排。既然如此也不用麻烦卓姑娘了。”刘彻也不看阿娇,转身走了。
什么叫卓文君进来陪我说话解闷的,根本是你心里打着小算盘。听说司马相如的妻子卓文君是蜀地巨富卓王孙的女儿,不仅美貌还有才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司马相如反正是个看重利益大于的情分的,他没准还巴不得把自己的妻子献给皇帝换来更大的官职呢。皇帝勾引大臣的妻子,你是想着被天下唾骂么?未央宫多少的女人还不够么?韩嫣还不够么?你非要得到不属于你的东西有意思么?阿娇认为皇帝可以搜罗天下的美人,但是有主的干粮不能碰。尤其是皇帝,多少双眼睛都盯着皇帝看,万一皇帝做出来强抢j□j的事情,上行下效,整个国家就会陷入混乱。刘彻这样做就是玩火,总有一天他要自食苦果。有你哭的一天!那个时候还要我出来收拾残局!
听则皇帝远去的脚步声,阿娇郁闷的一拳捶在床上,嘴里碎碎念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娘娘一路上暑热潮湿,奴婢已经叫人预备了佩兰汤,娘娘还是先沐浴更衣,好好地睡一觉。等着晚膳的时候,也好有精神和陛下一起共进晚膳。”楚服换上一件月白色深衣,整个人清清爽爽的站在阿娇面前。
阿娇看着楚服心里闪过个念头,她笑着打量下楚服,虽然上了年纪,但是楚服的身材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