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
随着话音响起,袅袅只感觉一阵清幽的香风撩面,一只毛茸茸的爪子便轻轻拂了过她的头顶,立时便带起一片让她颤栗不已的疼痛感。
而那凶手却好似完全没发现,完了还顺势在她那两撇挺立的短触上薅了两把,继续道:“你看,我是来救你的,可要领情哟。”
尖利的爪钩仿佛不经意间硬生生的从袅袅头顶撕下两块早已翘起的皮,袅袅一颤,终于疼得忍不住全身打摆子一样抽起来。抽动间又蹭到了身下粗糙如刃的草席,顿时脑子里就是“嗡——”地一声响,剧痛瞬时袭上了全身,如利刃入肉让她痛到生不如死。
袅袅闷哼一声死死咬紧牙关,用巨大的意志力拼命的控制着抖动的身体尽量不动弹。
就在她和自己的身体殊死搏斗时,那恶魔清雅的声音又一次窜入了脑中,“哎呀,你可真是顽皮,现在可还没到你使劲儿抖的时候呢,呵呵……”
我呵呵你全家啊,麻蛋!个死变态,死狐狸。
袅袅胸中怨气难出,只能在心里狠狠的吐槽,到了现在她若还不知道是谁,她便是个超级大傻叉了。
死狐狸的声音其实辨识度挺高的,那和尚一样平缓无波悲天悯人的调调一般妖还真模仿不出来,她一开始没听出来只因为脑子混沌得太厉害,可她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他,让他逮着这机会朝自己下死手。
袅袅一甩昏聩的脑子使劲儿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倒是这死狐狸不是还下过不准伤害她的禁令吗,想来也是好笑,他自己下的令自己违反也没妖追究不是。
仿佛是料到了袅袅所想,狐狸彤光碧绿的眸子一眯轻轻的笑了一声,哄道:“乖,先吃点东西积攒些体力吧,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好,等下还有你使劲儿的地方呢。”
见袅袅耷拉着触角一脸死妖相完全不搭理他,彤光自顾自道:“蜕皮的过程很是艰难,必须一边吃东西保持体力,一边在粗糙的东西上磨蹭,使得老皮早些松动,你也好早些从那桎梏中脱离出来。这个时间不宜拖得太久,若是因怕疼而耗尽了力气,便只能被困死其中了。呵呵,你这么可爱,我可不想你没命在。”
袅袅脑子虽迷糊,可彤光的话却听得十分清楚。
她心下一惊,心想这狐狸似乎对她蜕皮之事很是了解,若是真如他这般所言,那她确是不能离开这草席的。
可先前死狐狸那般虐她,即便口口声声说是为她好但还是让袅袅恨得牙痒痒。只是狐狸虽恶趣味的下狠手捉弄她,但看来他是没想过要弄死自己的,因此袅袅在狠狠吸了两口气后,也没管自己拿出七彩裟树叶来会不会惊了狐狸的眼珠子,只径自掏出来就匍匐在草席上啃起来。
她吃得极慢,先前消耗了太多力气,等到这会儿才发觉她真是快要累得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了,若不是狐狸提醒,任由她自己再挣扎一会儿,说不定就要脱力而亡了。
袅袅的身体疼得厉害,脑子里也一团浆糊般昏昏沉沉,其实真的是一点胃口都没有的,也丝毫感觉不到肚子饿。可是即便身体不住的颤抖,甚至是恶心反胃,袅袅还是坚持着吃下了两片叶子。在最后一口叶子划过喉咙滚入腹中时,果然惊觉身体舒服了许多,虽然依旧如烈火灼烧般疼痛难忍,但她却又有了能与之抗衡的底气。
袅袅一口一口吃东西的时候彤光就在一旁姿态娴雅的卧着,见袅袅拿出了灵气四溢的七彩裟树叶来也只是懒懒的撇了一眼,就又把注意力转回袅袅身上了。
他碧绿深邃的眼眸里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兴奋,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自己身前这只肉墩墩的雪白虫子,只觉得哪儿哪儿都好看,就没有一处不可爱的地方。
一想到她是属于自己的,彤光就觉得幸运至极,纵是之前吃了些苦头,但若吃这些苦是为了能早一步找到她,那么便也值得的。想他那些前辈们,传承了这么多代也没有几个能有这等机缘的,看来果然是应了那句话: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呀,原来冥冥中一切都自有定数。
彤光碧眼一眯爱怜的望着刚刚吃完叶子,正趴着喘气儿的袅袅咧开嘴无声的牵起了一个微笑,既如此,他必要好好的守着她照顾她才行。
然后便是轻轻一抬爪子,就朝着袅袅屁股上狠狠的拍了下去,这一爪子又狠又快,只听得洞穴中袅袅一声尖利痛苦的长嘶,雪白的身体猛地就如弹簧一般从草席上蹦了起来,然后又“啪”地一下落了回去。
拍在草席上一瞬袅袅的脑子就彻底被剧痛给搅成了浆糊,她已经完全停止了思考,只凭着本能去翻滚挣扎,粗粝的草席此时已如同钢刷钉板,袅袅趴在上面越痛越是挣扎不休,越是挣扎便越痛。而每当她抽搐着用意志力强迫自己不动时,便能立刻迎来彤光毫不留情的狠狠一爪子,那爪子有时候是拍在背上,有时候又拍在柔软的腰肢上,只一刻不停歇的往复循环着,简直快要把袅袅给折磨疯了。
然而开启了灵智的妖族灵识牢固,疯掉是不可能的,所以她只能盼望着自己下一秒就能立刻昏厥过去,逃得一时算一时。可是一旁的彤光却洞若观火,每当她快要支撑不住时,彤光准能掐着点儿给她喂下一种又甜又香的东西,那东西一入口便能化为精纯的灵气,疯狂的拉回她快要沉睡的神志,然后逐渐消失的疼痛便又接踵而至,让她从新回到了那怎么躲都躲不掉的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