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远处目睹了全过程的绯翎骇得双眼圆睁,心中对那朵一个照面便将通明后期的苍鸟化成了浓水的绿火充满了深深的忌惮,但带不回那只灵蝶的后果也不是她能承担的。后路已经被数以万计的食火虫封死,如今她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
“跟上。”
绯翎面色沉沉,一手持龟壳小盾,一手挥动着手中的绿羽扇,带着剩下的六妖全力往石门的方向冲去。
绿水飞溅,众人纷纷躲闪间,那朵小小的,绿的让人眼睛发疼心中发毛的绿火,却又悄无声息的飞了起来。
随着那朵绿火升起,一股骇人的威压陡然降临,将在场四人笼罩其中。袅袅只觉浑身汗毛倒竖身体僵硬,犹如被施了什么定身术一般,突然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力。
那绿火在澜沁与袅袅三人头顶幽幽的飘来荡去,似是在作选择。大约是袅袅他们这方人多,最后那绿火居然毫不迟疑的朝他们而来。
“靠,这破火,真尼玛会选,老子等会儿非吞了你不可。”天净在袅袅脑中狂躁的吼道,“快,将阴阳魂石的力量牵引出来。”
袅袅惊得打了一个激灵,身体虽还被压制着不能动弹,可求生的本能却使得她极快的催动起了灵窍内的阴阳魂石来。
受到袅袅灵识的牵引,原本缓缓转动的阴阳鱼越转越快,由内自外亮起了一圈朦胧的灰光来。
“不够,不够,还要再快些。”
天净忙忙的催促着,袅袅没办法,只能将所有心神完全沉入了阴阳魂石之中,专心致志的去牵引那些灰光,已然是顾不上外界的情况。
这厢再次选定了目标的绿火,袭来的速度奇快,只将将靠近他们还未触及莲花屏障,那屏障便似受不住绿焰的侵袭一般,“嘭”的一声支离破碎。
莲花屏障被废,彤光立时便呕出一大口血来染红了胸前的衣襟。
眼看那绿火就要落到袅袅头上,正努力往石门这边赶来的绯翎心头便是一阵惊跳,又急又燥恨不能立刻赶过来,将那朵该死的绿火拍飞。
袅袅死不死的她半点都不关心,可那具身体却不能在此毁了,否则她回去如何向宫主交待。宫主等了这么多年,这一次绝不能再功亏一篑。
绯翎正焦急不已时,却见那个同样被定在一旁半分也动弹不得的男人,突然大吼了一声。
清亮的黑眸霎时变作了翠色竖瞳,巨大的六尾狐虚影出现在头顶,与此同时一根散发着白金色锐光的降魔杵倏然飞出,死死顶在了袅袅头上,挡住了绿火前进的脚步。
那绿火似有千斤,渡生在它的重压之下,颤抖的十分厉害,身上的白金色锐光也越来越暗淡,整根降魔杵隐隐有不稳下落的趋势。
见此情景彤光头顶的雪狐虚影张嘴长啸,这声清啸仿佛给了渡生力量,令它一时光芒大盛,爆射出道道锐茫。
绿火颤动不休似是不甘示弱,与渡生斗了个旗鼓相当,然而却在下一刻,又一朵绿火从罘黎的火眼中飘飞而出,循着前一朵绿火的踪迹而去。
两朵绿火叠加瞬时让那绿焰暴涨,这种力量即便是渡生也扛不住,降魔杵上的白金色锐光一瞬就被绿火腐蚀得干干净净,露出了赤铜色的原身来。
没有了锐光的阻挡,绿火直接炙烤渡生,只听得“呲呲”的声音不停的响起,渡生已是被腐蚀的七零八落,身上尽是丑陋的凹坑,仿佛失了灵性般往下坠去。
渡生乃是彤光的本命灵器,本命灵器受损彤光亦是控制不住的痛呼出声,一口鲜血猛地从他口中喷出,头顶的六尾狐虚影也瞬时暗淡下去,就连一双直竖着的耳朵都似没甚力气的耷拉了下来。
一直分神关注着几人的绯翎,见绿火又要往袅袅头上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一颗心悬在半空直骂娘。
这么多人站在一起,那绿火怎得就偏偏选了那人,这运道背得她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若是袅袅知道绯翎此刻心中所想,定要狠狠翻个大白眼。
你当她很想这样吗?
这身边一个二个都是天道的亲儿子,相比起来就她最不受待见,那绿火不找她的晦气还能找谁去。
胀大了一圈的绿火推开了阻挠者渡生继续坚定不移的往下落,却在此时又被突如其来的一道黑色细丝组成的大网挡住了去路,绯翎长舒了一口气,那颗一波三折的心又落了下来。
那张突然飞出的大网上覆盖着厚重的黑气,绿火甫一与之接触,便发出了刺耳的“呲呲”声,大网微颤绿火摇曳,也不知是谁腐蚀了谁。
澜沁只觉那绿火刁钻的厉害,毒性也极强十分难对付,与食火虫身上的绿火完全不一样,散发出来的威能更不是一个量级。食火虫有生命自是惧怕他的死气,而这绿火却没有生机,死气与它对上可说是旗鼓相当。
在也慢慢的被融出一个洞来,只是还不待绿火从洞中钻出,又有无数根黑色丝线从澜沁手指肚中迸射出来,飞快的将那张大网填补完整。
朱戈指望不上,彤光已是强弩之末,而那只灵蝶,废了这许多时间却还未完全将钥匙打开,真是蠢得要死。早知如此,他就该将钥匙夺过来放到自己手中的。
就这几息的功夫,绿火就已经将那黑色大网融了好几次,澜沁抿紧了唇按捺下心底的燥意,再次调动起体内的死气打出数根黑丝。
绿火越渐微弱,而澜沁同样消耗不小,幸而那灰雾之中充斥着浓厚精纯的血煞之气与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