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被抓着的樊世欣和大笙已经恐慌的不行了,完全远离了安全的依靠,即将被当做盘中美食,这两点被凑到了一起,无论是谁都会恐慌!
胸闷的感觉已将被心底的慌张掩盖,樊世欣死死的握住手里的冰珠,像是落水的人抓住漂浮的稻草一样,但是理智又告诉她没有用的,救不了人的。
经历过一次冰珠的她比谁都要明白,即使不被破开那里面也是会窒息的!
白于墨他们会回来救自己吗?即使来救又是否能够成功的赶到呢?樊世欣并不知道,她恐慌而迷茫,可却又知道现在唯一能够救命只能是自己!
强忍着不适,猛烈的风呼啸着,樊世欣看了看旁边的大笙,看到了他身后背的各种器具!那是剩下的那副陷阱零件,先前使用的是袁恒所背负的,这副就剩下来。
渐渐的不知道过了过久,眼前浮现的是荒草针叶林的尽头,与驼山石林的交界!
石林的面积不大,但是也是非常辽阔,白羽鸢带着两人来到了较为靠中的一块石塔上,映入眼帘的是一座数百平方米的巢穴,里面铺陈的不是细小的树枝,而是一根根结实的木料,樊世欣没有心思去震撼什么,因为她看到了脚下巨大的四只幼崽!
白羽鸢将他们丢了下去,自始至终没有再看一眼,几只嗷嗷待哺的幼崽便迫不及待的冲了上来,但与其说是幼崽,其实这些家伙已经要成熟了,羽翼丰满而摄人。
樊世欣早在一开始就盘算好了,虽然心底恐慌不已,但是总要出来搏一搏的,她趁着被放下来的刹那,翻身到了大笙的旁边,在不解的目光下,她扯下了大笙背后的一根空心钢管,这是一根有着20厘米粗的钢管,虽然不高,但是胜在坚韧,这也本就是被当做定心材使用的。
45钢的管材,足有半米多高。樊世欣举着它,用力的将手里的冰珠扔到脚下,白浊的冰球再次的出现,将内外再次的隔绝,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有着一个“通风口”
冰球内看不到外面,但是让他们两个提心吊胆的被刨开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两人握着温暖的血液,暂时的松了口气,通风口外的叽喳的鸣叫声也不去理会,只想要撑着片刻的安宁!
如同樊世欣所料的,白羽鸢冷漠的看着自己的孩子,那些撑着有些肥胖的家伙,这些年来毫无节制的索取已经使它感到了厌烦,它们已经成年了,想要活下去就必须学会自己成长,再过几天它就打算将他们赶出去,若是连眼前的这点困难都无法克服的话,那也就没有什么喂养的必要了。
直到白羽鸢再次冷漠的飞走,自始至终都没有去动过冰球一下。
“呐!你说咱们能够活着出去吗?”大笙木讷的问道,眼底空洞而无趣,樊世欣分明的看到他眼底有着泪花闪动,大笙今年也才十二岁,比上她还要小两岁!
“你在瞎说什么呢!于墨和阿恒他们一定回来救我们的,我保证!”
“真的?”
“真的!骗你是小狗!”
大笙的眼里泛着希望,他用袖子抹干了眼泪,一双分明的大眼睛望着她:“那咱们拉钩!”
强忍住泪水,樊世欣勾起小拇指,白于墨和袁恒真的会过来救他们吗?她不知道,眼前正有一种名叫未知的东西恐吓着她,或许他们回去搬救兵了呢!但真的能够坚持到那时候吗?
外面雏鸟利喙一点一点的破开45钢管,等到冰块融化或者从通风口处破开打洞,那时候他们就真的在劫难逃了。
躺在冰块的一侧,感受着手中莫名的温暖,樊世欣心中祈祷哀求,喃喃道:“一定回来救我们的,一定会的!”
夕阳去,夜色起,袁恒所说的石林近在眼前,白于墨强忍着疲惫,带着袁恒走了进去。夜色茫茫,石林之中数不清的石柱树立着,平均之间都有三十多米高。
“这要怎么找?”彷如石海一样,想要在无数根石柱之中找到巢穴所在,就连白于墨都觉得有些吃人说梦!
袁恒的神色焦急暗淡。
“你身上应该有着信号弹一样的东西吧!”袁恒一愣,似是想到了什么,从身后的小包里取出一个类似竹筒一样的东西,他已经明白了白于墨的意思,正要拉动绳索却被拦住了!
“不要着急!咱们上去先!”
白于墨选择了一个较高的石柱,从他的后背包里取出绳索勾爪猛然丢了上去,二话不说的开始带着袁恒攀爬。
冰块内,已经是入夜,两人都已经绝望了,外面的雏鸟依旧没有放弃或者说是愈发的暴虐起来,45钢管已经被它们沿着冰封交界的地方啄开了,二十厘米的大洞已经可以容纳鸟喙伸了进来。
手里的血液渐渐的开始冰凉起来,再也无法为他们提供什么温度,这意味着冰球也坚持不了多少时间了,即使还有一个冰珠,但是又能如何呢?从惊恐到镇定,从忐忑到麻木,死亡近在眼前,他们的手里没有希望当做武器,那便只好拿起绝望!
“死就死吧!”嘴唇干枯而苍白,她的头偏过一边去像是认命了一样的,樊世欣想到了此刻应该在家急得大哭的父母,心里多少有些后悔,当初不该那么任性的,南边空地上还种着的无邪花马上就要开了,可惜自己已经无法看到了,母亲大概会跟父亲大吵一架,韩伯伯又会孤零零的,以后会没有人去看望他,再也没有办法辅导表弟功课,袁恒大概会愧疚一辈子,当初答应于墨哥的或许也无法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