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说的没错。”郝连城钰的手,徒然之间便放开了,原本致密的空气开始变得稀松了起来,靖榕也变得有些轻松了,郝连城深便是回到了原来的位置,看着靖榕,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不错,你说的没错,一点也没错,若是只是杀了你,那就没意思了。我做的所有的事情,只是为了让自己的人生有意思起来,而若是杀了你,就一点意思都没有了。”
靖榕仿若无事的将杯子拿起,却发现里面的茶水,已经喝光了,但她还是仰起头——佯装这杯子里有茶水的模样,一饮而尽。
“如今国主与阿成便要争同一个地方,因是这个原因,所以我才想要与国主一叙的。”靖榕神态轻松,这样说道。
“一叙?哪里是一叙,分明是知道有了筹码,所以想要和我谈判吧。”郝连城钰便是说出了这样一句。
“国主是聪明人。”靖榕听完之后,脸上并未有一点改变,只是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可你却将我当成傻子。”
“此话怎讲?”
“若是将我当成聪明人,便理所应当该把话说明白,你话说一半,却是要我猜,这岂不是把我当成了傻子吗?”郝连城钰虽然说着这样的话,可脸上的表情却始终都是淡淡的,并没有一丝被侮辱时候该有的神情。
“国主想错了,我不过是早就做出了选择而已……阿成他,并没有想要登上国主之位的意思。”靖榕对郝连城钰说完之后,便是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那小子,是为了你……”郝连城钰脸上,露出了一丝快意的微笑,“我逼了他几十年,都没做到的事情,你却只用几年,不,几天就做到了……你对他的影响,比我来的大的多。他没有争位置的意思,可是你我都知道,他坐到这个位置上,未必比不上我,他只是不想争,没有那个心,而未必是没有那个本事的。”
靖榕的心中出现了一丝差异,便是这样回答道:“听国主这个意思,似乎是觉得阿成比你来的更强,更适合国主这个位置了。”
“适合?便是适合又怎么样,强又怎么样?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不还是我吗?”郝连城钰嘴角带着一丝笑意,便是这样反问道。
“可国主的位置,分明已经岌岌可危了。”靖榕这样反驳。
“岌岌可危?你哪里看出我的位置已经岌岌可危了?”郝连城钰不怒反笑,那白皙的脸上,有着的,却是一丝极为快意,不带一丝嘲讽的笑意,“陆贵人啊陆贵人,你实在是把自己看的太低了……你要知道,只要你还站在我这边,那我的位置,永远都不会有所谓岌岌可危的那个时候。”
……
靖榕与郝连城钰对话之后,便是与他约定,三日之后,乃是去刺杀北通部族长的时候,可郝连城钰却也同样提了一个很不可思议的条件——他竟然想跟去。
这是靖榕决计想不到的事情。
“国主万金之躯,却要做这样的事情,倒是让人意想不到。”靖榕坐在马背之上,看着同样架马在后的郝连城钰,便是这样说道。
“这御驾亲征的事情我都做了,难道还怕这一个?”郝连城钰这样反问。他之意思,便是御驾亲征乃是比跟着靖榕凶险万分,这凶险万分的事情他都做了,难道还怕这一件事情吗?
“国主莫不是不明白吗?国主此行跟着我,可是为了刺杀这北通部的族长呢……”
“那又如何?”郝连城钰状若不知的反问。
靖榕轻笑,便是回答道:“国主若是死在这御驾亲征里,那便是胡国的英雄,人人将会称颂国主之勇,无一人会怀疑国主之死,每一人都会为国主所做而振奋,他们会记得这位死在战场上的国君,这唯一一位死在战场上的国君,只是……国主若是被人发现去做了那样的勾当,他们会怎么想呢?”
“你觉得我会被人发现?”郝连城钰仿佛听到了一句很有意思的笑话的样子,很开心的笑了出来,他原本就是一个白皙俊美的人,也难怪郝连赫雷会以为他培养出了一个翩翩君子,只是郝连赫雷却不知道一句话,叫知人知面不知心。也许他未必不懂,这世上表里不一的人多了,他也看得多了,只是不相信,自己的儿子,竟然也是这样的人,抑或是郝连城钰实在是表现的太像一个他所以为的人了。
郝连城钰笑的这样肆意,倒是破坏了他那漂亮的皮相,却不让人觉得讨厌。
“国主,陆贵人说的不错。”郝连城钰一人在外,便是自然有人不放心着,只是他归为一国之君,众人却又不得不听他的命令,只是他也知道这一点,便只带了樊离一人在身边,而樊离听完陆靖榕的话后,便是不顾尊卑,靖榕说了这样一句。
“她说的对?不错,她是说的对,可这又如何呢?你可是我的臣下,我的奴仆,便是我说的不对,又如何呢?”郝连城钰这样反问。
“这……”
“我一个国主,却是陪着自己的贵人去刺杀自己座下之臣,看似奇妙卑鄙,可实际上呢?我在战场上杀了他们,便是人人唾骂我是个昏君,人便是跟着自己的贵人去刺杀他,又如何呢?不过也逃不开卑鄙两个词而已。”郝连城钰这样说道。
“国主……”樊离皱了皱眉。郝连城钰说的难听,却说的不错。他想收回兵权,势必要将那几人手里的权势夺过来,而在战场上杀是一回事,在房间里暗杀又是另一回事了。不过结果都只不过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