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阳还有一句话没说。
如果继续往前推论，赤霄要当着他们的面杀掉六王爷，挑起武林和朝廷的争端，那么首先必须保证六王爷出现在落月宫，可是……六王爷是他洛家邀请过来的人。
因为担心引起武林侠士的不满，也是为了保护六王爷的安全，他会出现在落月宫这一点，事先只有洛家人知道。
若真是赤霄下的手，同样也证明了洛家有叛徒。
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对于他的想法，秦九也略猜到了一二。
正是他低头沉思的时候。
洛子阳忽然问道：“秦兄，你似乎对这位魔教教主有特殊的情感。”
秦九眼眸微压：“此话怎讲？”
洛子阳没有立刻回答他，忽然转身朝身后的棋盘走去。
“子淳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总是见不到人，他送我的这副棋我已经很久没有碰过了，不知道秦兄是否有时间陪我对弈几局？”
秦九倒也乐意奉陪，长腿迈了过来，在洛子阳入座之后，他也跟着坐了下来。
“请。”
“请。”
武林上的门派也分几种类型，文派、武派以及隐派。
其中隐派最著名的代表便是少林，虽然高调，但几乎不参与武林之事，大多数时候都担任一个公平公正的裁判角色。
文派最著名的代表便是落月宫和十几年前的青羽派，所修炼的武功较文雅，门审也大多文武双全，精通剑术的同时也擅长琴棋书画。
在十几年前，是除了少林以外最受尊重的门派，秦九自己也有着出生于这样文雅门派的骄傲，可如今他才发现，无论是青羽派还是落月宫，都是一个笑话。
写成折子戏登上戏剧舞台，怕是会笑掉百姓的大牙。
这局棋他没有跟洛子阳下到最后，中途他便捏着棋子不再动了。
“秦兄，怎么了？”
秦九低头细细地闻了闻指尖的黑子，唇角抿出了一个颇带深意的笑容。
“没事，只是觉得有些好奇，盟主跟令弟关系很好？”
“我跟子淳虽然不是同母而生，但从小相依为命，关系自然很好。”
“是吗。”
秦九将手中的棋子放回了棋碗中。
“下棋伤脑，以后还是少侠为妙。”
他起身，拿出袖袋中手帕擦了擦手，随后才对洛子阳拱手道：“在下还有事，就不叨扰盟主了。”
他擦手的动作落入洛子阳眼中，后者忽然瞳眸一缩，往后退了几步。
他视线落在棋盘上，不可置信地呢喃道：“怎么可能……”
……
有些话秦九没有明说，是因为聪明人只能领悟。
可有些话，他等不了对方去领悟，必须直截了当地问道。
他从洛子阳的房间出来，便离去找洛子淳。
他寻了一圈没找到这个人，却收到消息说轻语姑婆身体不好。
他眉心一皱，攥紧了拳头，往回奔跑。
慕轻语本来就是最好的神医，她连赤霄这种出生时就被上天抛弃的人都能救活，可她自己却病倒了？
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以！
他推开门，快步奔到床边。
“姑婆！”
床上的人安静地躺着，听见这他的声音之后微微抬起了手。
秦九将手递过去，却发现她的皮肤异于常人的滚烫，同时还有一股温热的力从她的掌心传递到他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