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这一去便去了半个月。
赤霄能够理解这个只能靠车马的时代什么都很慢,他打赌,秦九不敢就这么离开他,毕竟青羽派的信物青羽令还在他手中。
而且,现目前这个情况他也根本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傍晚时分,他换了一身低调的黑衣准备出门,头上盯着特别定制的斗篷,半透明的黑纱从额头一直盖到身前,可尽管如此,那纹着锦绣云纹的腰带束出来小细腰依旧勾人。
尽管从头到脚遮得严严实实,身段依旧能瞧出与常人不同的风采。
沦为洗碗工的小妾见他出门,早就躲得远远地,隔着近五十米的距离朝他喊:“教主大人,您安排秦小哥采购的东西前些天已经送到了,但他留信说他要过些天才能回来。”
赤霄没应,脚下一点,整个人便消失得没影了。
空气中还留着秦九的气息,他循着味道追过去,发现他就在山上,并没有走远。
找到了人在哪里,他便从树梢下来,一步一步走过去。
到的时候刚好看见秦九放下了手中的铁锹,扑通一声跪在了一块墓碑前。
砰砰。
他磕了两个响头。
“爹,娘,孩儿一定替你们报仇!”
赤霄依靠在树干旁,慵懒地瞧着。
夕阳消失在远处山峦中,带走了留在世上的最后一抹霞光,森林陷入黑暗中,肩膀瘦削的少年无声地抽噎着。
他就这么瞧着,等到细碎的星辰爬满了漆黑的天空,那少年才站起身来。
两人的视线触不及防碰上,秦九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而后又迅速恢复了正常。
“你怎么来了?”
虽然有点不合意,但赤霄还是指了指他身后的墓碑。
“跟我没关系。”
他上来就暴毙了,根本就没出过手,所谓的名门正派损失惨重,大部分都是他们强闯凤阳山机关丢的命,除此之外大半都是内斗的结果。
所谓的江湖就是这个意思,有统一的目标大家都和和气气,一旦丢失了共同目标,接下来就是权利之争。
而权利的斗争从来就不缺少牺牲和冤屈。
秦九自然明白这个道理,而且不仅仅是通过赤霄的表达,更多的是他这段时间下山之后切身体会到的,他甚至都觉得赤霄让他下山就是想让他亲眼看看那些所谓的举着正义大旗,要替天行道的人究竟创造出了一个多大的笑话。
他唇角挂着讽刺的笑意。
讽刺的自然不是面前的男人,而是那些冠冕堂皇的正义。
但尽管如此,他秦九依旧是秦九,青羽派依旧是青羽派。
“就算如此,我也不会沦为你魔道的傀儡。”
“哼。”
赤霄回以冷哼,对他的宣言简直嗤之以鼻!
秦九一边觉得莫名其妙,一边觉得他这动静竟然有些可爱,吹着面罩都飞起来了
赤霄转身离开,他也拔腿跟上。
“喂。”
“你到底想要利用我做些什么!我绝对不会乖乖配合你,任由你摆布!”
赤霄脚步停下,把右手宽大的袖口被背后一甩,左手伸出来,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腕,映着月光,泛光的皮肤极其诱人。
他手掌勾了勾。
“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