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掌柜朝这边看了几眼。
见到那边坐着的两个穷酸兄妹,中年掌柜眼睛里也闪过了一丝不耐烦。但是经过了几个月前的那件事,再加上最近……唉!
由于心虚,所以中年掌柜不希望生出什么额外的事端,这才要求酒楼的伙计们,对所有来客一视同仁。现在,中年掌柜也顾不上是不是会挣钱了,只想着尽快熬过这段日子,把那个惹祸精给送走。
想到这里,中年掌柜便又瞪了伙计一眼:“还不快去给客人上茶?要是给我惹了麻烦,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那伙计悻悻点头,就要离去。
然而才转过身去,忽然又听到掌柜叫了一声:“等一下,不用拿那些上好的茶叶,就拿普通的热开水行了。”
听见掌柜的这话,伙计暗道: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扒皮掌柜!
打发走了伙计,中年掌柜烦躁地翻了几页账本,突然莫名其妙地叹起气来。
“早知道就不要收他的银子了,如今招惹了这么个麻烦,该如何是好?”
中年掌柜丝毫不知道,他的自言自语已经传进了某人的耳朵里。
这也让某人,对他的反常生起了一丝怀疑。
在诏安楼用过饭后,穷酸兄妹便离开了。
这对兄妹的到来,并没有引起中年掌柜的任何重视。等到了晚上,他照例拿着白日派人去药房买的药材,悄悄出城前往某个地方。
中年掌柜完全不知道,就在他的身后,远远吊着一人……
另一边,独自留在客栈的靳宛,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你担心什么?就凭敖千现在的身手,恐怕那个灵师完全不会是他的对手。”
长安君的声音在靳宛脑海中响起。
靳宛跺脚,“我不是担心大个子打不过灵师,我是担心我们猜错了方向……”
“今天敖千的分析很有道理,你当时不也是这么觉得的吗?”长安君语气很悠闲。
这话不由得让靳宛的思绪,回到白日从诏安楼离开后,敖千与自己对话的情景……
“诏安楼的掌柜有些古怪,既然现在已经确定灵师就躲在曌安城,那么一点可疑之处,都很有可能成为我们寻找灵师的突破点。因此,本宫决定今晚去探探诏安楼。”
对于敖千的想法,靳宛并不排斥,反而认为很有道理。
因为灵师太过狡猾,这些天来若不是有长安君相助,只怕他们现在还在跟着灵师留下的虚假线索绕圈子呢。
按照那灵师的性格,很可能会看上诏安楼在曌安城的影响力,从而选择对诏安楼的掌柜下手。不管他是用什么手段,但是酒楼,确实是一个监听消息的好地方。
就凭诏安楼的地位,只要谷城有什么风吹草动,必然会有客人来到诏安楼谈论的。
到时候就算灵师足不出户,也能够探听到他们的动向。
只是,灵师估计也想不到,他们的动作会这么快吧?
根据长安君的估算,灵师应该也是刚到曌安城不久的。这就相当于,灵师前脚才到曌安城,靳宛他们后脚就找来了。这一路上那些用来迷惑追兵的线索,基本上是没有发挥作用的。
而敖千,就是要利用这一条,来顺藤摸瓜揪出灵师。
如果确定诏安楼掌柜的反常,跟灵师无关的话,那么他们下一个目标就是城主府。
当然,由于城主的位置实在太显眼了,所以一开始靳宛和敖千是将这个选项排除在外的。毕竟灵师眼下最需要的是隐藏起来,躲避可能循迹找来的追兵。如果进入城主府,那么这就不利于他隐匿行踪了。
就在靳宛心神不宁时,跟踪诏安楼掌柜的敖千,也在黑暗之中停了下来。
因为掌柜如今到了一个树林,进入了一家木屋。
凭敖千的感知,可以知道木屋里面并没有第二个人的气息。也就是说,诏安楼的掌柜要见的人,还没有来。
可诏安楼掌柜并没有在木屋逗留太久,他将那些带来的药材放在木屋后,便匆匆忙忙地出来了。
此人一走,敖千却是选择了继续等待。
不知过了多久,屏息的敖千忽然神情微动。
黑夜中,一道身影提着灯笼,看似很慢,实则速度极快地朝木屋走来。
但是在距离木屋还有一段路程的时候,那人不知道为何,突兀地停在了原地。
敖千眯起双眼,打量着那道黑影。
下一刻,黑影忽然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跑去。
来人一动,敖千也立刻动了起来。
他速度极快地追着那道黑影而去,但是黑影虽然跑得踉踉跄跄的,然而速度竟也不慢!
可是他的速度再快,也比不过经过了血脉洗礼的敖千。
眼看着两人的距离急速缩短,就在敖千即将追上黑影的时候,黑影脚下一个踉跄,居然是被石头给绊倒了!
那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痛哼。
一个眨眼,敖千便落在了他的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由于茂密的树木已经将月光遮挡,而黑影带来的灯笼也在他这一摔之下,飞了出去。因而一时间,两人似乎都看不清对方的容貌。
眼见面前突然出现一个人,黑影颤颤巍巍地开了口:“你、你是谁,为什么要追我?”
敖千目光深邃,一步一步朝对方逼近,最后停在了一个方便动手擒拿对方的位置。
见黑影率先问话,敖千眯着眼,缓缓启唇:“这话应该是我问你?你是何人,为何突然要跑?”
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