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骁刚出门,就见到南阳太守胡鸿筠身边的小厮慌里慌张地在跟暗六说些什么。经过以前的教训,暗三他们商议过,无论外面有什么事,他们三人必须至少一人守在鲁骁眼前。如今暗四和暗三都出去了,便是暗六带着十三杀守着鲁骁,因为暗六知道曲曦漓在房中,因此他只是带着人守在了院门口而不是房门口。
见到鲁骁出来,暗六打发走了那个小厮,皱眉向鲁骁道:“曲臻来了,正在问梁大人的罪。”
鲁骁听完很是不悦,曲臻是谁,一个四品的游吏,但是却能弹劾从二品的巡抚梁启成。这次南阳出了事,他确实有理由来说梁启成的不是,但是也得看看他愿不愿意给曲臻这个面子!
暗六道:“主子前些日子昏迷之时有人来暗杀,属下带十三杀解决了那些人,但因为是死士倒也没有什么有用的情报。只是他们刚失手这边曲臻就来了,会不会蹊跷了一些?”
“呵,想来看我死透了么,那就给他看看。”鲁骁说这番话的时候周身萦绕着挥之不去的杀气。若不是阿漓带着十三杀赶来,他没有死在瘟疫手上也得先在暗杀里去半条命!断没有踩在他刀尖上还能好生回去的道理。
花厅里曲臻坐在主位上,梁启成站在厅内什么也没说,胡鸿筠在一旁急的冒汗。南阳出了事他难辞其咎,但是这曲大人来了之后并没有责难他,反而是让巡抚梁大人就这么干站着,话里话外都是讥讽与打压。胡鸿筠知晓大皇子在这里,也知道梁大人是大皇子的亲舅舅,若是落了梁大人面子岂不是在打大皇子的脸?他已经派人传话给大皇子身边的暗卫了,只是怎么还没见人来?
“梁大人这巡抚,怕是不想再做了吧?”曲臻说了半天,轻飘飘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鲁骁一进门就看到了这番场景,冷哼了一声走了进去:“曲大人好大的口气!”
曲臻见到鲁骁似乎毫不意外,听到鲁骁话里的怒意也不惧怕,拱了拱手道:“微臣拿陛下的俸禄,自然要忠心给陛下做事。”言外之意他在秉公办事,鲁骁就算是皇帝的儿子也不能越过他老子去,另外还反讽梁启成拿着俸禄不干实事。
“哦?我竟不知朝臣的俸禄什么时候轮到皇帝的儿子来发了,还是说,你领着皇帝的俸禄,忠心的确是皇帝的儿子?”曲臻的那一套说辞鲁骁毫不在意,他连燕帝的面子都敢拂,这天底下还没有几个人需要他看脸色的。既然曲臻不怕死的来了,怎么也得“好生招待”一番,
曲臻没想到鲁骁会这么直白,难道他已经知道了?若真是如此,那鲁骁便更留不得了!只是曲臻佯装镇定道:“臣的女儿和六皇子殿下是两情相悦,做正妃的婚事也是陛下也默许了,大皇子殿下怎么能给自己的亲弟弟扣高帽子?”曲臻就差没指着鲁骁脊梁骨骂他挑拨六皇子跟陛下的关系,残害自己手足了。
听完曲臻的话他有些意外,父皇竟然有给鲁赫赐婚的意向?竟然还是曲臻的女儿。只是以曲臻的品级,他的女儿嫁给鲁赫也只能是一个侧妃的身份,如今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自信到能坐上正妃的位子?他在南阳这几日,还没有收到这个消息。但刚才他还没说是哪个皇子,曲臻就巴巴地维护起了鲁赫,说心里没鬼谁会相信?只是曲臻若是鲁赫的老丈人,那就更不要怪他不客气了!
“来人啊,曲臻谋害当朝皇子,押起来。”鲁骁没有跟曲臻理论,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让曲臻怒目圆瞪的话。
“大皇子,我敬重你是皇子,但你怎么能给我安上莫须有的罪名!就算我有罪,也是要陛下来治,更何况我现在清清白白!你凭什么睁着眼睛说瞎话?”曲臻在被闪身进来的暗卫制服的时候,大声喊道。他来南阳就是自认为有完全的办法抽身,但他万万没有想到鲁骁会这样不讲理地关押他!
曲臻的嘴立马被暗卫拿东西堵上了,鲁骁看也不看他一眼,冷笑道:“我说的话,就是证据!”
待到曲臻被拉下去,梁启成蹙眉看向鲁骁,这般做被曲臻告到陛下那里,对鲁骁的声誉会有很大影响。曲臻的女儿既然是六皇子妃,到时候曲臻定然会帮着六皇子不遗余力地抹黑鲁骁,他不能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启声道:“我会向陛下请罪。”
“我说了,我说的话就是证据。”鲁骁看向梁启成的时候依旧严肃,但却少了几分冷漠。只是这话里的意思也是在告诉梁启成不要随便忤逆他的话。鲁骁感受得到来自大舅的关心,但是他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不需要谁来顶罪。梁启成发现这个外甥他越发看不透了。鲁骁身上来自皇室的霸气与不容置疑的气质,是实实在在的,那是幼时的他没有的。
鲁骁处理好手头的事情回到房间里,曲曦漓依然在熟睡,似乎是要把这些日子的觉都补回来似的。午膳十分,鲁骁轻轻摸了摸曲曦漓的脸道:“阿漓,阿漓。”
曲曦漓在梦中梦见自己面前有一只极美的狐狸,正在拿尾巴在她面前扫来扫去,惹得她痒痒。她伸手去挡,便被狐狸尾巴卷住手。睁开朦胧的睡眼,曲曦漓发现自己的手被鲁骁握着,那只狐狸也变成了鲁骁坐在自己身前。一时间曲曦漓没有分清自己是醒着还是做梦。鲁骁看着曲曦漓一脸懵懂的小模样,欢喜极了,更想把她藏起来只给他一人看了。
“午膳时间到了,你两顿饭都没有好好吃,先起来用些吃食再睡。”鲁骁用哄诱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