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汉平大学新生宿舍迎来了一波新生,他们自五湖四海而来汇聚在首都最高学府内,几乎可以代表这个国家最年轻的知识力量,一个个神采飞扬,他们自信,也有为之自信的资本。
在一间新生男寝楼内,几个兴致高昂谈天说地往寝室走去的男生在推开门后全都僵立在原地,他们彼此对视一眼,然后又有志一同地往外退了一步,再三确认门牌号才重新走了进去。
夏添刚好也挂好了蚊帐,见状站起来冲几人一笑:“几位好,我是夏添。”他一边说一边指了指挂在床头的名牌。
几个男生立刻炸开了锅——
“卧槽哥们儿,你真不是走错了?隔壁艺术学院的吧你!”
“我天……我还说我肯定是咱们这一级新生的极草,得了,没戏。”
年轻人的友谊很容易建立起来,很快夏添就和这一帮新生熟络起来,几人见他行李轻便得只有一个小背包,忍不住好奇道:“你是本地人吗?准备读走读?”
夏添看了一眼掩得严严实实的蚊帐,目光扫过那个被藏在枕头下面的牌位,双手放在膝上,看起来是端正无比的坐姿,却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指尖刚刚拂过一双冰冷的手掌。
“对,我做着兼职,到时候可能会经常往外地跑,住校查寝不方便,到时候我会在学校附近租房,欢迎你们来玩啊。”
闻言,几个男生连连说好,听他提起兼职的事情,正在书桌前看书的男生笑道:“这么快就找到兼职了?哎,你模样这么好,别是去什么演艺公司当明星的吧?”说着,他举了举手里的纸笔,“到时候可以求巨星签名吗?”
“就是就是。”旁边一个男生也跟着起哄,“别看我其貌不扬,我可是做梦都想靠脸吃饭呢!”
夏添失笑,“不是,我这工作就是算命,确切来说,是算命找人,谁家人走丢了我就帮忙找。”
当时夏添说出这句话时,同寝几个男生都觉得他肯定是在开玩笑。然而谁都没想到,他们这位了不得的室友竟然真的没和他们说假话。
直到几户人家联合把锦旗送到学校,众人才知道,不过一年时间,夏添就帮二十户苦主全部找到了孩子,还协助警方捣破了两个拐卖人口的团伙,救下了至少百来口被拐的妇女儿童。
这是什么概念?单以汉平市为例,在这之前,他们每年关于拐卖妇女儿童的案件立案便有一千件上下,然而侦破案件却不过一百来件,夏添几乎是以一己之力生生把这个数值拔高了一倍甚至更多。
夏添就此成了学校里的名人,对于他时不时请假外出的假条,辅导员也批得格外爽快,反正他学业一直保持在年级前列,又是出去做好事,学校自然愿意给他大开方便之门。
然而越是亮眼拔高的,自然也越容易成为靶子,夏添此举无疑成为了许多犯罪团伙的眼中钉肉中刺,就在一次返校晚归的途中,夏添在一条小巷被人拦下了。
几个壮汉掂了掂手里的棒球棍,冲他十分恶心地一笑,“你自己不长眼得罪了贵人,人家指明了要你两条腿,哥们,对不住了。”
夏添气定神闲地打量了几人一圈,“我给你们一分钟,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几人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理也不理,反而包围成圈朝他逼近。
夏添叹了口气,他轻轻拍了拍挂在脖子上的小木牌——
在小狐狸诉苦,说过抱着牌位就没办法被饲主抱着以后,盛黎便费了些功夫将那牌位中的木灵抽出,凝成了一块小小的木牌给夏添挂在脖子上,这样小狐狸才能随时随地被他抱着。
片刻后,夏添从小巷子里慢慢走了出来,路灯拖出昏黄的光,照出了在巷子里疼得哭天喊地的几个壮汉。
夏添回头看了看他们,摇了摇头,小声嘀咕道:“我说过让你们走的。”而后他又朝空无一物的身旁笑道:“主人,这会儿我要是变成狐狸,他们会不会吓死?叫妖怪什么的?”
一个高大的男人身影慢慢露出实体,他朝夏添张开双手,温和道:“来,我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