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谎!你等皆是国之栋梁,享我大翼俸禄,竟然撒下此等弥天大谎,陷本太子于不忠不义之境!”太子听后气得浑身发抖,哆嗦着手指,指着墙下那一票王公大臣,就差没有跳下去砍人了,“你们敢对着先皇发誓,你们没有投靠梦盛,违背良心说谎么?”
这会儿,他的心里已经升起绝望。
敌强我弱啊!皇宫里满打满算也就三万的兵,战王爷再厉害,他的兵也在边疆,不可能调回来守宫,而盛王手中十万御林军,怎么打?
而且盛王是个一旦狠起来就会狠到底的人物,真打起来,不会放过他这个皇兄的,他现在连当众大哭的心都有了。
墙下的王公大臣们面面相觑,半晌没有说话。
而后一名白发苍苍、年纪最长的宗亲站起来,用尽了力气一般,带点颤巍巍地大声道:“太子殿下,老臣追随先皇四十余载,对先皇再了解不过。老臣敢以性命担保,这两份遗诏几乎能以假乱真,但仍然存有瑕疵,一份印章有细微的错误,一份笔迹有几处疑点,非先皇时期的近身大臣不能辨别。”
他们中有人受了盛王的威胁没错,但这两份遗诏确实是假的,如此说来,盛王在这一点上还真是没冤枉太子,他们也还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这位年迈的宗亲一开口,太子就觉得一阵晕眩,差点跌下城墙来。
如果说这些王公大臣中还有谁不会受到盛王的威胁,大概也就只有这位打小跟先皇长大的老头子了,他一家子都在帮助先皇打江山的过程中死绝,仅剩他一人,连盛王都没有筹码威胁他,他这么一说,还有谁会相信太子?
此时此刻,太子真是恨极了将这份假遗诏送给他的人,也就是夏雨琳了。
夏雨琳听得满头是汗,她会不会两头都得罪,到时不管是谁登台,都要干掉她呢?
也许她现在就应该离开,带着肉肉和她的员工远走高飞才是。
盛王冷笑:“梦衍,当着这么多臣子的面,你还死不悔改,倒打一把,依本王看,你真是可救药了!本王最后问你一句,你知不知错,打不打开皇宫的大门?”
这就是最后的警告与宣战了。
太子后退几步,差点跌倒,但他还是撑住了,拿出身为太子的最后的骨气,怒道:“梦盛,你这个意图谋反攥位的逆贼,本太子若是屈服于你,上不对列祖列宗,下对不起黎民百姓!”
“说得好!”梦盛冷笑,抽出腰间的宝剑,指向苍穹,大声道,“众将士,即刻开始攻——”
“慢着——”就在最为紧急、关键的关头,一道力透纸背,宛如怒龙破空的声音,生生地将他的声音给压了下去,“真正的先皇遗诏在本王手里!本王受先皇所托,特来宣读遗诏,任何人不得违背先皇意旨!”
之前的十几秒钟,所有人都在凝神摒气地听从盛王的命令,现场除了盛王的声音,没有别的声音,这声音一出来,真是字字如洪钟,足以让十几丈范围内的大小人物听得清清楚楚。
夏雨琳也吓了一跳,楚留非开口了?而且居然这么有魄力有威力有杀伤力?
可是,他的话是什么意思?还有,他怎么突然之间就变得不一样了?就像一个江洋大盗突然之间变得高大上,可以与前头的盛王和城墙上的太子一较高下了?
所有人都看过来,万千目光汇聚成一束光,聚焦在楚留非的身上。
楚留非被数以万计的、杀气腾腾的人群盯着,包围着,却不动如山,沉稳地展开手中的圣旨。
“你是何人?与先皇是何关系?又为何自称本王?”盛王掉转马头,微微目光,极其凌厉地盯着他,口气平稳,却蕴含杀机。
夏雨琳下意识地缩成一小团,躲在楚留非的身后,恨不得立刻滚下马,找个阴暗的角落塞好。
太可怕了!这么多人的目光太可怕了!但千军万马的杀气都比不上盛王一人的眼神来得可怕。她完全不敢与盛王的目光接触。
“本王乃是先皇与楚妃的儿子,现用名楚留非,从事捕头之职。”楚留非用不咸不淡的声音陈述了一句绝壁能吓死花花草草和夏雨琳的消息,同时拿出另外一道圣旨,展开,“这是先皇驾崩之前封我为楚王的圣旨,我不稀罕,一直没有拿出来。”
说着,他在一大片震惊的目光中,将那道封王的圣旨丢给之前辨别遗诏真伪的那些王公大臣:“你们好好看看这是不是先皇的圣旨。”
再接着,他又掏出一块令牌:“这是先皇给我的皇室令牌,二皇兄,你看好了。”
说着,他将那块令牌丢给盛王,一点都不担心盛王将这块牌子给砸了。
他说的每一句话,拿出来的每一样东西,简直就跟皇上病死、盛王逼宫、太子制假一样令人震惊,但他却表现得就像过年回家的儿子一样,拿出几件东西丢给家里人一般淡然。
众人一时间都反应不过来或看不过来。
元老级的王公大臣们急着辨别那份封楚留非为楚王的圣旨,盛王仔细验证那块最高级的皇室令牌,楚留非则策马走到一名威风凛禀、霸气侧漏的将军面前,将先皇的遗诏展开,大声道:“林将军,你是先皇一手栽培起来的将军,一定熟悉先皇的笔迹和印章。你好好看看,你们都好好看看,这到底是不是是的。”
他是个聪明人。
盛王意志坚定,不会动摇,在这种时刻,想阻止盛王动武,就必须策反盛王旗下的将士,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