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乖乖呆在家里,在外头的局势稳定之前不要外出,外头再怎么闹,也不会轻易动夏府的。”楚留非扶她下马,叮嘱她。
夏雨琳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你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出来。”
而后她就叫开后门,风一样冲进去。
楚留非叫看守后门的侍卫拿来水和青草,喂他的马补充体力。
约莫一刻钟后,夏雨琳跑出来,低声道:“我带那件东西来了,你马上带我去皇宫,我想将这件东西交给战王爷。”
她是不想管皇室内部的夺权之战,但她之前见到了皇宫前面那种一触即发的战争前奏后,她一点都不希望发生战争。
她不知道她手里的这件东西能阻止战争还是会恶化战争,所以,她决定将这件东西交给战王爷,由战王爷定夺。
她不喜欢太子,也不喜欢盛王,所以她无法相信他们两人,相较之下,战王爷是一个可以托付的人。
楚留非挑了挑眉:“去之前,可否让我看看这件东西写的究竟是什么?”
这样的夜晚,夏府也是不敢入眠的,院墙里的灯光透出来,外头并不那么幽暗。
夏雨琳看着楚留非。
楚留非笑了笑:“怕我抢了你的东西?”
夏雨琳叹气,左看右看后,拿出怀里的东西:“你看吧。”
她都已经将东西拿出来了,楚留非分分钟可以拿走,她现在说不给他看,也太矫情和晚了。
反正,如果连他都不能信任,那她就没有可以托付的人了。
楚留非拿过圣旨,展开,就着火光看过以后,笑笑:“千真万确。”
将圣旨卷好,交给夏雨琳,上马:“走吧。”
夏雨琳还是坐在他身后,紧紧地抱住他。
现在跟刚才不一样。她现在怀抱着很可能会极大影响战争的东西,能不万般谨慎吗?
也许是为了让马儿再休息一下,楚留非慢慢打马,走出巷子。
“我想将东西交给战王爷,你觉得如何?”夏雨琳问。
“可以。”楚留非说。
“你觉得这件东西交出去,会不会让局势更加恶化?”夏雨琳很担心。
楚留非的声音染着笑意:“应该不会。”
夏雨琳松了一口气,却还是不放心:“万一会引起更大的反弹呢?”
楚留非道:“那就打呗。”
夏雨琳:“……”
她不说话了。形势紧急,她不应该被他影响心情。
马慢慢走出落云镇。
楚留非挟紧马腹,猛拍马背:“抱紧了——”
高头大马低嘶一声,扬开四蹄,朝皇城的方向狂奔而去。
披星戴月,十万火急,风驰电掣,夏雨琳充分体味到了这几个词的含义。
一路上,权贵们还在焦急地等待消息,但已经有人在议论战争不可避免,还是早点离开为妙,于是不断有人打道回府,准备离开京城。
夏雨琳的心里也动摇得厉害,她真的要亲自去皇宫吗?她要不要把东西交给楚留非,自己留下来,收拾东西,先带肉肉跑路?
这份东西亮出来以后,万一当事人不买帐,把怒火撒到她身上,先把她砍了,她岂不是太冤了?
不过,就着月光和火光打量楚留非,他的身躯仍然挺拔如松,稳如磐石,完全看不出有丝毫的紧张和不安,于是她的心理也慢慢稳定下来。
这厮精得要死,也不像会早死的人,他这么从容,估计事态不会超出他的预期,所以,她慌什么呢?
楚留非一路狂飙到城门下,掏出令牌,往城头上一丢,大声道:“开门——”
城头上的守兵接住令牌,看了几眼后立刻打开城门,乖乖地放他进城,并毕恭毕敬地把令牌还给他。
他一过城门,城门立刻关上,将一大票好奇惊讶的目光挡在城外。
京城里的气氛,比前半夜更紧张了。
离皇宫还远着呢,就能感受到冲天的杀气。
离皇宫较远的区域,基本上没有官兵,只有衙门的差役在巡逻,官兵们都往皇宫涌去了,可以想象皇宫现在的形势有多么严峻。
越是靠近皇宫,官兵和将士越多,看守和盘问越是频繁严格,夏雨琳和楚留非的速度放慢了许多,一点点往皇宫靠近。
到达皇宫前头的主大街时,大半条街和皇宫广场都被军队占满了,马匹只能踏步前进。
“你等何人?快把面具摘下,把身份亮出来,否则杀无赦!”
皇宫广场是什么地方?相当于盛王的营帐,可不是别人能够随便进去的,这不,楚留非戴着个面具,身后又坐着一个女人,立刻就有霸气的将军拦在前头了。
“凭你也配问本座的身份?”楚留非立于马上,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握着令牌,“滚,别挡了本座的路!”
那个将军一看就是地位不低,但他看到楚留非手里的令牌后,还是面露震惊之色,居然拱了拱手,带着几分恭敬:“这位大人请——”
因为前头的关卡太多,楚留非就一直将那块令牌拿在手里,从庞然大军中穿行而过,如入无人之境。
夏雨琳对他那块神奇的令牌好奇得不得了,区区一个“大翼第一捕头”的令牌,就能令这些当兵的、为将的恭敬让路?怎么想都觉得没那么大的威力吧?
但她一直坐在后面,看不到那块令牌的正面,完全不知道那块令牌上面到底有什么东西能让所有人服从。
就这样,楚留非带着她,从数以万计的军队中穿过,一直走到了皇宫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