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夫人还没来得及骂她糊涂呢,门就被推开了,那个男人走进来,冲夏夫人拱了拱手,道:“小的容柘,乃是侯爷的随从,昨天晚上的事情,夏夫人想如何处置小的,小的都没有怨言。”
夏夫人淡淡道:“你昨天晚上跟五小姐什么事都没发生,对吧?”
只有她们和侯爷的侍从看到了现场,府里的其他人虽然听到了夏木蓝的尖叫声,却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只要在场的人不说出去,没有人知道这桩丑事。
如有必要,她可以让在场的丫环全都无法开口,关键是侯爷的态度。
容柘双手抓住衣襟,扒开:“夫人请看,这是夏五小姐留在我身上的印记,我可以说我跟夏五小姐是清白的么?”
夏木蓝脸上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怒道:“谁能证明那是我抓的?你竟敢诬蔑我,我饶不了你……”
容柘道:“明明是你主动爬上我的床,现在却在怪我……”
对这种主动爬上侯爷床的不要脸的女人,侯爷既然想甩掉她了,那他也不用客气了。
夏木蓝红着眼尖叫,一副要扑上去跟他拼了的样子:“我要杀了你——”
夏夫人严厉喝斥:“你给我闭嘴!这事由我来处置,再闹就关你柴房!”
夏木蓝不敢动了,只用一双充满恨意的、血红的眼睛瞪着容柘。
夏夫人暗自摇头,盯向容柘:“这位小哥,昨晚的事情只是一场误会,你跟夏五小姐根本就没有见过面。”
说着,她摘下头上的金簪,又捋下手腕上的玉镯子,放在桌面上:“这两件首饰都是我的心爱之物,我就送给小哥,作为夏府招待不周的赔礼,还请小哥忘了这个误会。”
“这怎么行!”一个清朗的声音忽然响起来,吓了众人一跳。
门被推开了,侯爷大步走进来:“本侯昨晚睡在紫华阁的西厢房,刚刚才醒来,听到这边出了事,特地过来一看究竟。不管缘由如何,女子的名节最重要,既然容柘与夏五小姐昨晚睡在一处,哪怕只是误会,也该负责才是!”
夏木蓝万万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大惊之后,她冲过去:“侯爷,木蓝的清白之身给了你,你可要对木蓝负责啊……”
“夏五小姐,”侯爷闪开她的扑进,脸色微微一沉,“本侯乃是世袭的侯爷,家风严谨,又与夏十一小姐自幼订亲,向来把你当成妹妹看待,与你只有君子之礼,怎会与你有不清不白之事?你可不能信口雌黄,拿你与我的名声来开玩笑!”
“侯爷,你、你——”夏木蓝被他的说法震得目瞪口呆,“明明是你叫我晚上去你的房间……”
“夏五小姐,”侯爷打断她的话,“本侯知道你受到了惊吓,脑子有些不清楚了,本侯不怪你,不过,以后万万不可再说这样的糊话!”
夏木蓝愣了一下后,明白过来,指着他尖叫:“你想甩掉我是不是?全夏府谁不知道我跟你的关系,你休想甩……”
“五小姐是名门闺秀,请注意言辞!”侯爷的声音透着不悦,表情也有些冷厉了,“事关本侯的声誉,五小姐若有证据就拿出来,否则,本侯只能请夏老爷还本侯一个清白了!”
“你、你你你……”夏木蓝就差没有吐血身亡了,他、他怎么说得出这样的话来?
这时,夏夫人忽然站起来,冲侯爷欠了欠身:“侯爷,五小姐受了刺激,才会胡说八道,你大人大量,切勿见怪,我会好好教训她的。”
侯爷点了点头,又恢复了一贯的微笑:“本侯明白,不会怪罪夏小姐的。昨天晚上的事情,虽然是五小姐主动找上门来,但容柘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就请夏府决定如何处置容柘,本侯身为容柘的主子,绝不护短。”
他这么说,就是把夏木蓝丢给容柘,与他无关了。
容柘本就是奉他的命令行昨夜的事,当即跪下来:“小的知错,愿意接受任何惩罚,绝无怨言!”
夏夫人道:“侯爷真是明理之人,这事我自会问个清楚,然后再做定夺。”
侯爷转身就走:“那我先出去了,待你们做了决定,再告知本侯就行。”
今天早上这出戏,一定是夏木蓝事先收买那些婢女,让她们充当“目击证人”,从而逼他负责。
好在他早有计划,让他的随从代替他睡在他的床上,夏木蓝让人来看,只是将自己逼入绝境罢了。
以后,夏木蓝这女人跟他再无关系。
他离开以后,偏厅的门再度关上,几个人在里面也不知说了些什么。
好久以后,偏厅的门打开了,夏木蓝捂着脸,大哭着跑出来,状极悲惨,显然事不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