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票上的“伍佰”两个大字如此明显,惊得两名捕头直吐舌头,不愧是夏家啊,随便一出手就是这种数目,抵得上他们四五年的收入总和了。
当下,两人心领神会,收起银票:“多谢夏小姐和夏大学士,咱们兄弟俩知道该怎么做,不会损了夏家的名声。”
夏家家大业大,这点钱对夏家来说不值一提,他们也没必要装模作样地先推拒一下,再说了,他们既得罪不起夏家,也没有能力查出夏家的凶案之谜,顺水推舟,你好我好大家好才是上策啊。
夏雨琳微笑:“此事,天知地知我知你们知,此外,绝没有别人能知哦。”
两名捕头当下又道:“十一小姐说的是,咱们完全赞同。”
若是让上头和同僚知道他们走一趟就赚了这么多,还不得让他们交出来分一杯羹?他们当然要守口如瓶,永不泄秘。
夏雨琳又笑了一笑:“两位大哥,因为我要调查五姐被杀之事,所以我希望五姐的尸体能保持原状,加上五姐又是未嫁之身,所以我希望五姐的尸体,呃,最好能不被男子所碰……”
两名捕头互视一眼后,齐齐点头:“咱们明白,咱们看几眼就好。”
当下,两个人站在床边,盯着夏木蓝上上下下地看了几眼,又触了触她冰冷的肌肤,认定她已经死亡后,当即开具类似现代的“死亡证明”文书,一式两份,签上自己的名字,交给夏雨琳:“十一小姐,待您调查完毕后,自行填写死因、调查结果等几栏,派人将其中一份送给咱们即可。”
但凡有人死亡,都要填写这样的“死亡证明”,一份由死者家属保管,一份由官府备案。
夏雨琳一脸地感激不尽:“我代父亲谢过两位大哥。”
而后,她问明了他们的联系地址,送他们出去,与官府交涉的手续就算完成了。
再然后,她亲自指挥和监督,派两名护院送夏木蓝的尸体去冰库存放,现在是夏天,她又还没查出个所以然,夏木蓝的后事还不能办,尸体得先保存好。
确定冰库关好锁紧以后,她才离开,背着手,慢悠悠地散步回去,仔细推敲着这个案件的一切细节。
她还是找不出任何破绽。
开始时她没注意,但现在仔细一想,这根本就是一个密室谋杀案啊!
夏木蓝的那个房间,原本是空屋,用以存放杂物,只有一扇门,没有窗口,就算是柯南出场,也找不到可以从外头关上里面插销的手法,除非……凶手勒死夏木蓝以后就躲在房间里,然后趁房门打开时再溜出来。
可她确信,她叫护院踢开门时,所有的“房客”都在外头,也就是说,如果凶手是“房客”中的一人,她们不可能一直潜伏在房间里并制造“密室谋杀”。
如果凶手不是她们几个,还能是谁呢?总不可能是舍微公子吧?想到这里,她自己都觉得好笑。
“十一妹!”后头有人叫她。
她回头一看,微微惊讶:“二哥?”
看在他一直对肉肉不错的份上,她还是很愿意叫他一声哥哥的。
夏家二少爷——夏绚,人如其名,是一个笑容绚烂的男子,如夏日上午的阳光,温暖而不烫人,耀眼却不刺目,在冰冷无情的夏家,他就是阳光一样的存在。
夏绚快步走来,脸上带笑,表情却是焦躁的:“十一妹,我听说五姐……去了,这事可是真的?”
夏雨琳轻叹,点了点头:“是的,她在昨天晚上被人勒死了,我正在调查此事。”
夏绚宛如被打了一拳,笑容消逝无影,半晌才缓缓地道:“没想到,短短一个多月,我就失去了这么多的家人,我真是没用,太没用了……”
这还是夏雨琳第一次听到有人用“家人”这个词去描述已经死去的夏家小姐们。
她盯着他的脸庞,没看到矫情和演戏,当下,她对这位二哥有了那么一丝认同。
“二哥,大家都说五姐脾气不好,就我所知真没一个人喜欢她的,连我都不喜欢,但你怎么还会难过呢?”她好奇地问,“你跟五姐的关系很好吗?”
“不,我跟五姐平时也不怎么亲近,只是见面时都会打个招呼,偶尔聊聊天。”夏绚摇摇头,“但不管怎么样,血浓于水,我们身上都流着同样的血液,是不可更改的一家人,我怎么能不难过?”
夏雨琳有些同情他了:“这几年来,家里常常出这样的事,你这么有人情味,岂不是每隔短短的一阵子就会难过一次?”
这个时候,她忽然觉得泠心冷情也许并不是一件坏事,要不然,每隔一个月就要经历一次失去家人的痛苦,这可怎么让人受得了?
夏绚微微黯然:“是啊,可惜我没有本事,不能保护任何人,除了在背后愤怒和难过,什么都做不不了……十一妹,五姐现在在哪里,我想去看看她。”
夏雨琳道:“因为我要查案,需要保存……遗体,便送她去冰库歇息了。”
夏绚又微微阖了眼:“那我就等十一妹找出凶手后,再去给五姐送行吧。”
夏雨琳道:“五姐虽然已经走了,但二哥的心意,五姐一定能感觉得到的。”
“惭愧,惭愧啊,”夏绚还是叹气,却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肉肉可是在葵园,我想去看看他。”
夏雨琳道:“他吃完早餐后就出去玩了,现在应该已经回去了,二哥等会儿就在葵园吃午饭吧,肉肉一定会很高兴的。”
夏绚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