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一进殿,就看见赵华趴在一黄衣男子身上大哭着。而她身旁,是一胖胖的中年和两个穿着黑衣的男人——一个蒙面,一个露脸。
“节哀顺变,赵小姐。”蒙面黑衣男道。
“大侄女···唉···”中年男子看来是赵华的叔叔。他眼里闪着泪光,想安慰赵华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寨主!!”除陈玉外的进屋几人见此场景,都纷纷悲吼着冲向前。
“非常抱歉。我们没想到那世城的人如此厉害。”露脸黑衣男面露遗憾道。
“不过放心,我们已经为赵寨主报仇了。”蒙面黑衣男道,“虽然没见那人尸首,但依他的伤势,肯定逃不出这深山。”
“麻烦二位了!”赵华叔叔叹气道。
时间入夜了,寨里的丧事也开始准备了起来。
死亡对于土匪本就是常事,只不过由于这次死的是寨主,因此葬礼规模显得较庄重一些。
依寨里的规矩,下葬是不看黄历的。人头天死第二天就得下葬了。
本来陈玉是觉得这条规矩太不近人情,但当看到寨中心堆得满满的近百口棺材后,他开始理解了。死的人太多了,不及早下葬会有瘟疫的。
“很抱歉,二当家的,没能挡住那人攻击压货的兄弟。”蒙面黑衣男望着这百口棺材,对赵华叔叔深表歉意。
装在这些棺材里的人,有近三分之二是死在化境强者的灵力球下的。
“您客气了。干我们这行的,本就是把脑袋别裤腰带上的。”赵华叔叔拱手道。
“只可惜了赵寨主呀!没了他,以后寨里的生活可困难多了。”露脸黑衣男道。
几人在殿前聊着。殿内,赵华正亲手将父亲装进棺内——这是甘轮国特有的习俗。
他们认为,人下葬前需与生前亲友进行最后的道别。
赵华默然不语,只抚摸着棺内父亲冰冷的脸颊。
往日,这脸颊上的胡茬让她甚是讨厌。而如今,这每一寸皮肤都显得如此亲切。她不厌其烦地摸过父亲脸颊的每个角落,想将父亲脸颊的每个细节都烙印进心里。
“爹~”赵华不由喊道,还未说出下一个字,泪就流了下来。
已经不再会有人回应她了,那个会叫她小傻子的人已经走了。往日有多温馨,今日就有多悲痛。
她张开了父亲紧握的拳头,握紧了他的手——一如小时候他带着她到山野里游玩时。
握着父亲的手,她又痛哭了一场。但哭完便感受到了父亲掌中的异常。
半个时辰后,赵华从殿中出来了。此时的她,虽然脸上挂着泪痕,但气质上却让人感觉她成熟多了。
“回去休息吧,大侄女。”二当家的摸摸侄女的头,心疼道。
“嗯。”赵华点点头,一滴泪从眼角流下,离开了殿前。身后,她父亲生前的亲信一直跟随着。
“二位先回去休息吧。我也进去和哥哥聊聊。”二当家的向两位黑衣人道。
“那我们就不叨扰了,望新寨主节哀顺变。”两位黑衣人相视了一眼,道别离开。
送走两人,二当家的也踏进了殿内,此时,他悲戚的神色一扫而空。
“别跟着我了!”赵华停下脚步,也不回头,怒吼道。
背后几人面面相觑。
“我想一个人静静。”赵华轻声道,往寨外走去。
而此刻,陈玉在干嘛呢?
他又被软禁到了小屋内。想来也应该,寨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没人有心思去管他。
“该怎么办呀?”陈玉烦恼道。
他本想巴结的高层里,最容易接触的一个突然死了,而其他的,就算要见他,恐怕也是得明天葬礼过后了。耽误的这两天,不知道房龙伤势会怎样呢。
“这窗上的法阵真麻烦!”陈玉举刀砍向了法阵,但刀碰到法阵后却被弹了回来。这门窗上的法阵虽然是大路上随处可见的货色,但那施放者明显是个高人,坚固程度和别人施放的完全不能比。
“等等,窗!”陈玉在屋里来回踱步,思考着自己灵光一闪出来的方法之可行性。。
夜半,陈玉从墙角掏了个洞逃离了小屋子。果然,如他所想,这门窗上虽然有法阵,但墙上没有呀!
也不知是这施放法阵的高人没常识还是懒得在墙上也放法阵,总之,陈玉就靠着这么一个漏洞逃了出来。
“这屋子里怕是没关过人吧。”陈玉在心中吐槽道。有常识的人都不可能被困在里面。
深夜的狂风寨静悄悄的,路上无灯,屋内也是黑暗。只有停放着棺材的寨中心有几盏长明灯。
也许是由于在深山、地理位置安全,这寨里竟完全没有守卫,只是寨门上了门栓防野兽进来。这三米高的寨墙对于人均骨境的土匪们来说只是道小矮墙,随随便便就翻了过去。对于陈玉来说,也是如此。
虽然他做不到一踩墙壁就能飞身而出,但他也有自己的办法。他先是顺了某家门前的衣服,将之撕扯成条,后又束条成绳,绑在了刀把上。
只见陈玉一手握着绳子一端,另一手将刀插进了寨墙上与额头齐高的地方,接着便是一阵助跑,一跃后踩在了刀上。借着刀这一着力点,陈玉顺利翻上了寨墙,同时将刀从墙上拔了出来。
“夜空中的萤火虫呀!”陈玉骑在墙头,见到那山寨中竟只有寥寥两间屋子有灯,不禁感叹道。其中,一处是寨中心的大殿,那停着死去寨主的尸体;另一处,陈玉虽然不知道住的何人,但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