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不必多礼!”
李管事见到陈母,正欲跪下行礼时,就被陈母呵斥了一声。
适时,正逢陈玉从房里出来,他就见一个穿着华丽的中年人不知所措地站在客厅中间。
“玉儿,把面端着,先回房吃去。”陈母柔声道。
“哦,好。”陈玉用皮肤都能感受到空气中的凝重,如此威严的母亲他还是生平第一次见。
“坐吧。”陈父拉了条凳子到李管事身后。
“诶,谢陈老爷。”李管事颤颤巍巍地坐到凳子上。
陈风风见李管事到来,脸色也是有些不悦。甚至,反感中似乎还带着几分恐惧。
陈母则是把陈风风拉到身旁轻声安抚着:“没事,有娘在呢。”
“你是来带风儿走的?”陈父也坐下,开门见山地问道。
“是的。府中现今风波已定,二爷继承了家业,特让我来接风风小姐回去。”李管事在和陈父陈母对话时,很是紧张,不停地擦拭着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液。
“四叔就这么算了?”听见风波已定四个字,陈母的脸色方缓和了一些。
“四爷年初在崆峒山狩猎时意外受了重伤,现今在城外庄园修养着呢。二爷也把庄园交由四爷的子女打理。”
听见重伤两字,陈风风抓紧了陈母的手,陈母则拍了拍前者的小手,示意其不用担心。
“确定是意外?”陈父不屑道。
“十分确定。当时四爷是跟崆峒山的几位道人同时受龙首袭击的。若不是几位道人功力深厚,四爷还不一定能回来呢。”李管事说这些话时语气终于不再是飘着的了。
“那带风儿回去后,二叔打算如何安排她?”陈母又问。
······
询问了大半夜,陈父陈母方才放李管事回去。回去时,李管事是扶着墙走的。
待李管事走后,陈玉才从房中探出头来。
“爹,娘,怎么了?”
“没什么。”陈母道,她正抱着陈平定了,风儿得回去了。”
“为什么?小风不能留家里吗?”
“不行啊。”陈父拍拍陈玉的肩膀,“风儿在那边也有事情得处理。她在那边可是大小姐呢。”
“爹,娘。”在陈母怀中的陈凤凤突然道,“我不想过去那边。”
“别怕。有爹娘在呢,他们要是敢为难你,你就用传音贝跟我们说。我们立马过去帮你。”
“可我那边的···爹娘···不在了···”
“我们现在就是你的爹娘嘛,傻孩子。”陈母轻轻拍了拍陈风风,“你还有个哥哥。”
“对啊,你还有我。”陈玉蹲在陈风风面前,捏了捏后者柔嫩的小脸。
这一夜,本该是高兴的,但却被突如其来的事故搞得悲喜交加。
翌日,趁着妹妹没起床,陈玉在厨房里找到了陈母问道:“娘,风儿什么时候走?”
这个问题,他纠结了一夜。
“没定呢,看风儿的想法吧。”陈母边忙活边回答道。
“玉哥,你又在这发呆了。”
傍晚,陈玉在海边望着海平线发呆时,又被陈风风逮住了。不过这次陈玉想的不是海对面的世界,而是陈风风。
“你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啊?”陈玉对身旁的人儿问道。
“不知道。”陈风风明显对回去这件事是抗拒的,但她又不得不回去,因此显得情绪有些低落。
“要不我和你一块走吧?”陈玉突发奇想。
“不行。”陈风风摇头,“我问过了,李管事说船上不够地方让你住。”
“我有个落脚的地方就行了,不用住。”
“再说吧。”
二人沉默。夕阳映照在二人身上,弥散出淡淡的金辉。
“等你回来,要多少七色贝壳我给你多少。”
“嗯!”陈风风重重地点头。
陈玉盯着妹妹的侧脸,可能是由于分别在即,他从未觉得陈风风如此靓丽过。事实上,陈风风长得不算倾国倾城,也算是绝艳一方了,只是陈玉看多了,才觉得普通。
二人吹着海风,都无言。良久,陈风风才开口:“回去吧,家里该开饭了。”
几日后的一个晴朗的上午,陈风风搭上回去的船——就在陈玉在海滩拾贝壳的时候。
“娘,风儿是不是走了?”陈玉看见海上扬帆起航的巨船后,立马冲回了家。
“对啊。”陈母倒是显得很平静,“本来说是要留到诞辰过后的,但那边好像催得急,她就决定先回去了。放心,有爹娘在,那边没人敢欺负风儿的。”
陈玉无话可说,只得一个人回房间生闷气。
夜晚,在月光下,陈玉拿出一枚七彩贝壳对着月亮。今天上午,在他好不容易找到一枚七彩贝壳时,他却恰好看见陈玉的船扬帆起航。望着贝壳,他心中想去找陈风风的想法欲来欲烈,最后将他的整颗心点燃。
“爹,我想去古仙国找风儿。”第二日早晨,陈玉对父母说道。
“哈哈哈。”陈父不知为何,竟笑了出来,“才不见一晚就这么想她呀。”
“去吧,爹娘不拦你。”陈母端了碗粥过来。
“真的?”陈玉有点不敢相信。在他人生的前十八年,自己的父母对他出海的要求都是坚决反对的,即使是跟着村里的成年人出海捕鱼也不行。
“当然是真的了。”陈父坐下,端起陈母端来的粥吃了起来,“你成年了,爹娘再管着你也没意思了。”
“那我出海的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