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毅与众将的猜测一点未错,倘若袁本初真的只是用人唯亲岂能轮到他做河北之雄?说到用人袁绍亦有独到之处,而囚禁鞠义却正是郭图许攸所献之策,如此也可解释徐晃心中的疑惑,袁谭等人终是经验不足,必要有大将辅佐放可稳守城池,况且田丰之策乃是固守却非守死,一旦刘毅军真的因此而毫无顾忌便是冀州反击的时机。
兵法有天时地利人和之说,此番冀州大战刘毅可占得天时,地利却是袁绍所有,人和二者亦是难分上下,虽然各营都有冀州的地图,可详细地形他们的了解肯定不如对方,若是调配得当,文丑与夏侯渊的骑军可能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出现给予敌军巨大的杀伤,同时赵云铁骑营的运用亦与之相同,这一点就要看田丰沮授与贾诩郭嘉等人谁能谋划的更为周详了,他们的智谋也许在攻城战中起不到决定性的影响,但运兵取势,随时给予对方隐藏的威胁却正是其所长。
南皮城袁谭府的一处小客堂之内,袁谭沮授与一身穿普通士卒衣甲之人正在用晚饭,门口的戒备极为森严,不用说那个看似普通士卒的便是袁军大将鞠义,此时的面容颇有变化,日间便是他扮作亲军随在袁谭身边,不时根据敌军的攻势做出最为恰当的应对。
“哈哈哈,刘郎生好大的名声,亦不过如此,如今他连攻我南皮六日损兵折将却无半点所得,照此下去恐怕他这十余万大军也要尽丧城下,此皆乃沮先生之谋,鞠将军之能也,此樽谭敬二位,还望日后不吝指教才是。”袁谭手持酒樽大笑出言,语气中带着尊敬与赞赏之意,不得不说身为袁家长子他的为人处事颇得其父几分真传。
“大公子言重了,鞠义何能,敢当大公子如此相敬?”闻听袁谭言语沮授只是淡淡一笑,鞠义却是颇为兴奋的出言道,天耳的消息也并未全错,此人虽有统军之能但也是飞扬跋扈之辈,袁绍将他下狱的初衷便是要敲打他的傲气,如今得遇大战之时亦是恰逢其会。
“当得当得,有二位在此,南皮城定是固若金汤。”袁谭笑道。
“鞠将军守城之能当是不凡,这几日刘毅亦是损失颇重,不过我军伤亡也不在少数,以戏、郭、贾等人之智,又有那张合诸将于城下,此法或可瞒刘毅一时但定难长久,观其麾下精锐实在我军之上,南皮得失不可仅仗于此,大公子身为诸将不可小胜则喜。”见袁谭颇有兴奋之意,沮授亦是出言提醒,这六日之战,南皮守军伤亡也过了四千之数,不要忘了他们有雄城可据,论战力刘毅军绝不可轻视。
“沮先生此言不无道理,刘郎生确有用兵之能,今我在城中可瞒过旁人,只是儁乂亦在城下怕可看出端倪,不过即便看穿吾亦不惧,有南皮在手当叫刘毅兵败于此,破他百战不殆之名。”对于沮授言语,袁谭微微颔首认可,鞠义虽是出言赞同呃言语之中亦不无傲气,此乃其人天性,难够击败刘毅对他而言便是此次大战最大的收获。
“若敌军看透我方瞒天过海之计,想必明日攻城之策必会有所变化,今日吾等小酌几杯便可,之后还需商议应对之法。”见了鞠义豪言之状,沮授眉头不可察觉的皱了一下,随即便正色言道。
“先生之言是也,无论日前战况如何,守备容不得半点疏忽,鞠将军,容我再敬一杯,父亲让将军来此确为稳妥之法。”袁谭再向鞠义举杯言道,此人统领冀州精兵,也是他要大力拉拢的对象之一。
城中三人略饮几杯之后便开始商议起防务来,鞠义统军有法,又有沮授从旁提醒,袁绍此番用人可谓得其妙处。此时城下刘毅帐中众人亦在谋划方略,既知敌军守将为谁,他们的战法也必要有针对性。
“数日大战,观这鞠义用兵却无破绽,只是不知此人性情如何,儁乂当可知其详尽。”一般而言,名将虽然追求战无成法可总不免会带上自己的特点,否则高顺也不会在战事中察觉出异常,张合更是通过士卒的厮杀何其用兵猜出了鞠义所在。不过今番乃是攻城,数人一番议论都觉此人不愧袁绍爱将,观其用兵绝少破绽,既然不能从战阵之上寻求突破,刘毅便想深究此人性格,这与其用兵息息相关。
“当日我与他同在韩刺史帐下为将,此人虽称能与军中却因此极为自傲,除了刺史与某之外余子皆不放在眼中,论其气量亦颇为狭小,其背主行事恐也与那日韩刺史对他的训斥不无干系。”张合回想了片刻方才言道,若不是为了战事,儁乂可不后背后言人长短。
“主公,若是平常这鞠义纵有用兵之能我军也总有法破之,不过现今其有南皮雄城为凭,想要寻其破绽便极为不易,此人既然性情孤傲,睚眦必报,不如就在这里做一番文章,行骄兵之法。”刘毅话刚问出,郭嘉也大致猜到了主公心思,此时倒不失为可行之策。
“骄兵之法?奉孝且细言之。”刘毅闻言欣然道。
“明日高将军继续攻城,只要尽量将我军伤亡降低,不必计较能否破城,攻击强度亦不需增加,不过需多变换几套战法,让城中守军逐渐熟悉我军的进攻力度,想必半月之后便可见其成效了。”郭嘉出言道,此法在于骄敌将之心,不过能否得行亦要看高顺的能力。
“军师放心,高某必定让其得意忘形。”看着军师的目光对自己看来,高顺微微一愣之后神情也舒展开来,信心十足的言道,敌军既用可用瞒天过海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