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抑制住满心的激动,连忙道:“快随我去迎接,快,快,布红毡,点熏香。”
按规矩迎接贵客是迎一个就要换块新毡的。
李大夫人笑道:“不用这么麻烦,我那妹妹最是随和,只满身的铜臭,却不是讲礼之人。”
话是这么说,秦氏却哪敢疏忽,只说不敢怠慢了贵客。
一番动容之后,又迎进了秦二夫人。
秦二夫人只走进这芳园,就让整个芳园显得逼仄不已,为什么呢?这秦二夫人简直是富贵逼人,身上穿的,头上戴的,腰上挂的,脚上蹬的无一不是极品中的极品,看得众女客张口结舌,只觉以前真是白活了,她们真是井底之蛙,还以为自己以前就是富贵了,跟个秦二夫人来比那就是云泥之别,别说比不上秦二夫人了,就算连秦二夫人身边的四个大丫环穿得都比候府小姐好!
看看,看那四个丫环,乌黑的发上虽然没有什么金步摇,却一人带了个夜明珠,个个都有弹珠这么大,而更让人惊羡的是四个丫环长得一模一样,穿得也是一模一样,一个个穿着的都是银罗绞纱,这纱听说是海外运来的,就连皇宫里都是限量配制的,可在秦家却穿在了丫环身上,这生生的气死个人了!
秦氏与众夫人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对秦氏的来意不免又多了几分猜忌。
“妹妹每次出场都光芒四射。”李大夫人不无调侃的说了声,转脸对秦氏抱歉一笑道:“我这妹妹满身铜臭,倒让众位笑话了。”
秦氏还未开口,秦二夫人媚眼一挑不甘示弱道:“难道跟姐姐似的,明明家财万贯却偏偏装成了穷叫花子么?”
那样子却显得毫无心机,端得十分可爱,倒惹得秦氏她们心下一定。要知道秦二夫人虽然是李大夫人的小妹,两人却差着二十岁,秦二夫人还是双十年华,并无李大夫人的端庄却多了份调皮。
李大夫人听了倒并不以为意,宠溺的横了她一眼后笑道:“呵呵,瞧你这张嘴却是得理不饶人,平白得让众夫人笑话了,快给秦老夫人见礼吧,今儿个可是秦老夫人的寿宴。”
秦二夫人这才不与李大夫人斗嘴,与秦氏见了礼。
秦氏见李大夫人与秦二夫人两人之间亲密不已,言语之间更是与寻常人家一样,才放下了敬畏之心,讨好道:“不过一个贱辰,倒烦秦二夫人累心了。”
秦二夫人莞尔一笑道:“说什么费心不费心的,我这人最爱热闹,哪里热闹就往哪去,今儿个整个大西北就数杨府热闹,这不,我就不请自来了,老夫人不会把我赶出去吧!”
秦氏一急道:“这话说的,请都请不来的贵客呢。”
秦二夫人抿唇一笑道:“那敢情好,就算要赶我,我也不走,今儿个我就赖在这里了。呵呵,要说老夫人也是秦家的,我也秦家的,咱们还是本家呢。”
秦氏大乐道:“可不是,本家啊,到这里比到家还自在了。”
秦氏一直自诩是南秦世家的旁支,可是知道的人都知道她是自己给自己的脸上贴金,人家南秦根本就没承认过她们秦家,现在被秦二夫人这么一说不啻是替她正了名,她如何不欣喜若狂?
这笑口啊就没有合过。
这时余巧儿道:“秦二夫人既然是外祖母的本家,那么巧儿该怎么称呼秦二夫人呢?”
秦二夫人眼一闪,看向了余巧儿浅笑道:“这是谁家的丫头,怎么生得如此之好?”
秦氏连忙将余巧儿推到秦二夫人跟前:“这是我的外甥女巧儿。”
“原来是秦老夫人的外甥女儿,果然是家学渊源,遗传了老夫人的相貌,这才没长开就这么漂亮了,将来长大了岂不成了天仙般的人物?”
秦氏喜道:“巧儿长得还算可以,可就是马上要及笄了,将来我就有得愁了。”
她的意思是想秦二夫人帮着巧儿做个媒,要知道秦二夫人认识的人非富即贵,还怕找不到如意郎君么?
秦二夫人只作听不懂,言语却更是热情了:“瞧秦老夫人说的,这么个花一样的丫头,将来媒人还不踏破了门槛?您这是愁的什么?”
秦氏正想再说,这时如琳突然闯了进来,对着秦氏甜甜地叫了声祖母。
秦氏脸一黑,恼怒地瞪了眼沈嬷嬷,沈嬷嬷则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她才有些僵硬的对如琳道:“快起来吧,给二位夫人见礼。”
如琳这才放下了忐忑不安的心,对着李大夫人,秦二夫人行了个规规矩矩的礼,然后十分殷勤的凑了上去。
李大夫人淡淡地笑了笑:“好孩子,这个给你,下去玩吧。”说完给了如琳一个手镯,这个手镯自然是与众姐妹一样的成色。
秦二夫人也给了个钗子,并未显示出多少亲近来。
秦氏见了心头一喜,刚才秦二夫人还夸奖巧儿来着,对如琳却是应付而已,看来秦二夫人对巧儿是另眼相待了,盘算着一会让巧儿怎么讨好秦二夫人,最好也让秦二夫人认巧儿当什么义女什么的。
如琳失望的退了下去,她好不容易请人说动了父亲将她放出来,本以为只要打动了二位贵夫人,那么以后父亲就会对她另眼相待,可是没想到她兴致勃勃而来,却灰溜溜的退下了,这两个贵夫人根本只是虚以委蛇的应付她!
秦氏冷冷的勾了勾唇,看向余巧儿时眼中立刻一片慈祥,她正待再说余巧儿的事,却听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