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儿见晨兮生气了,连忙称是,先是吹熄了油灯才姗姗然走向了美人榻边,侧着身子睡了下去。
暗中,晨兮的眼如星子般的亮,看到春儿战战兢兢的侧睡着,那样子如同睡在钢刀上,这般样子明儿个定然腰酸背痛无法起身,不禁扑哧一笑道:“春儿这般睡觉倒象是上了刑场,如此这般明日定然不能动弹也。”
春儿脸微微一红,轻道:“如此贵重之榻,岂容奴婢这样卑贱之人酣睡!”
“让你睡就睡,即使你侧着身也是睡了,何不睡得舒畅些?”
春儿想了想,道:“是。”遂躺平整。
晨兮见了绽开了笑容,道:“春儿,你是好的,就是太过木讷了些。”
暗中春儿想了想,才道:“奴婢嘴笨,但奴婢知道什么是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那小姐让你做的你可做?”
春儿毫不犹豫道:“奴婢是小姐的人,自然听小姐的。”
“那你父母让你不听小姐的呢?”
春儿迟疑了一会才道:“听从父母之命是孝,听从小姐之命是忠,自古忠孝忠孝,先忠后孝,奴婢还是听小姐的。”
晨兮听了默然不语,半晌才道:“谁说你木讷,说得句句在理。”
“奴婢是蠢的,但凡的蠢的总有一些坚持,这是奴婢唯一可以自豪的。”
晨兮听了不再说话,一时间室内一片寂静,过了一会,春儿轻道:“其实奴婢父母早亡,奴婢只有小姐一人尔。”
“你为何不早说?”
“奴婢心中所想就怎么说,早说晚说又有什么区别?”
“好一个没有区别。”晨兮赞了声,笑道:“睡吧,明儿个还得早起给太太请安。”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