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一笑,凤长兮抿了抿唇,淡淡道:“为何不说?你不是想要知道,我是否起了反叛之心吗?”
不等阮绵绵开口,凤长兮垂着眼眸看着自己修长白皙的手指,声音依旧是散漫的:“今天,我可以将所有的计划都讲给你听,从我开始布局,到这个局一点点落下。&*";”
“从西流国回来,或者说更早的时候,你刚到西流国的时候,我便在开始布局。”
“例如,我很早便知道凤君熙在边塞国,甚至他能过通过凤天王朝西北边境到达边塞国,还是我让人在暗中势力,帮了他一把。”
“又比如,卡尔沁之死,色香确实是那段时间才出的毒药,不过能从我身边将色香偷走的人,怕是还没有出生。”
“长兮!”阮绵绵实在听不下去了,再听下去,她真怕自己会忍不住冲他发怒。
她在努力控制自己,凭着她的感觉,凤长兮不该是这样子的。绝对不会,一定都是幻听,一定都是错觉。
她进来确实是想要弄清楚,今晚围城之事,凤长兮是否有参与。若是参与了,在其中又是什么角色。
或者说,凤长兮并未参与,不过是有心人想要借助他的手,将他拉拢进去,让他也无法翻身。
可是他是谁,他是凤长兮。他曾说过的,这天下除非他自己点头,没有人能够强迫他。
如果他真的参与了今晚之事,那么这城外的大军,还是提前启程的南郡王,都是在他的布局之中……
不是她不敢想象,而是不敢相信,不想相信。
她一直认为,无论如何,凤长兮还是凤长兮。哪怕是他曾经欺骗过她,利用过她,但是到底,从来舍不得伤害她。&*";
如今她是凤九幽的妻子,是小九九的娘亲,他若是与朝天作对,不仅仅是与她为敌,更是将自己向火坑里推。
凤承傲的前车之鉴,凤君熙如今的骑虎难下,宛如过街老鼠般的躲藏,凤长兮是那样高傲优雅的人,怎么可能会走上那样的路?
这朝堂太上皇终究是传给凤九幽的,并未是传位给南郡王。
即便将来凤长兮夺得皇位,但是在天下百姓的心中,他会是一个嗜杀堂兄弟,不顾手足血亲的冷血恶魔。
甚至,百姓们还会故意将太皇太后的薨逝和太上皇的驾崩,全部推倒他头上。
毕竟他是神医,而且太皇太后和太上皇,都是经由他手治疗,却在这个时候薨逝驾崩,而他在这个时候起兵造反,谁不会去怀疑?
哪怕她知晓,太皇太后是自杀,而太上皇是因为伤心过度而驾崩,但是一个人能力再强,却也堵不住天下悠悠众口。
流言的强大和可怕,她生在阮府,又经历从不受宠被欺辱的庶女到如今的皇后,心中非常清楚。
“不用跟我讲什么大道理。”凤长兮神色间带着一抹疲惫,疲惫中带着一丝不满:“我不过是想要做一件很早以前就想做的事罢了,我已经隐忍了很久,只为这一刻。”
“梧爱,你知道的,你一直都知道我的心思的。”凤长兮定定锁住她黑亮透彻的双眸:“倘若那个位置是我的,那么你也应该是我的!”
倘若若不是因为他是臣子,而凤九幽是皇上,他怎么可能输给凤九幽?若不是因为他是臣子,必须遵从圣旨,他又怎么会利用她,欺骗她的感情?
倘若他没有欺骗过她的感情,她钠石灰已经接受了自己。所谓的门当户对,他有办法说服父王不计较那些,迎娶她为南郡王世子妃。
倘若……
倘若……
有那么多倘若,可是归根究底,终究不过是那个位置罢了。
他之所以得而复失,是因为他不在那个位置。那么如今他要得到那个位置,是不是可以将她从凤九幽的手中再抢回来?
“凤长兮,这不是你!”阮绵绵蹙着眉头,冷眼盯着他。
凤长兮忽地扯了扯唇角,笑意带着几分冷沉和嘲弄:“呵呵,绵绵,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现在这样的我,不是我?”
“这两年来,我们一直隔得很远,你怎么就知道,现在的我不是我?恩?”凤长兮含笑望着神色怔然的阮绵绵,缓缓起身。
而阮绵绵,立在原地,不知为何,这个时候,她忽然想,转身就要离开。
她一想,脚下的步子,便迈开了一步。
她迈开一步,站起来的凤长兮,略微苍白的脸色,就会阴沉几分。他的视线,从她微微迈出去的脚步上,一点点移到她的脸上。
“怎么,害怕了?”他笑,笑容中带着几分嘲弄和不屑。
眉宇间划过一丝阴鸷之色,凤长兮淡淡道:“你看,你不是想要知道事实的真相吗?我如今告诉你了,你却变了脸色,觉得难以接受。”
“可是绵绵,除了这个办法我觉得能够重新得到你,我已经再无被的办法!”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眼底是浓烈宛如熊熊大火般的炙热感情。
“你三番两次离开凤九幽,甚至逃婚,我不会自恋到你是为了我。但是我清楚,绵绵,那不是你想要的。”
“明明不喜欢深宫大院,为何还要留在这里?明明不喜欢尔虞我诈,也不得不处处留心防备!”
“绵绵,这样是生活,不是你想要的,你难道想要在这深宫大院中过一辈子吗?”
“你若跟我走,我便放弃今晚的行动,后面的事情,例如攻城,例如厮杀,便不会再有。”
“你不是喜欢策马江湖吗?我可以陪着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