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天王朝三十九年五月下旬,青妃与云妃同时被押入天牢,罪名为蓄意谋害当朝皇后,同时惊吓太子殿下。发,
明清宫中,顾若影面无表情,若是真的有表情,那也是冷沉和愤怒。
一旁的静之见状连忙道:“娘娘,青妃如此,这会儿只能去找太上皇。”
顾若影冷冷道:“哀家与她说了多少次,不要去九幽宫,如今呢?今日倒好,将自己送进了天牢!”
“太上皇?”眼底尽是讥讽和冷意:“若是那旨意是九幽宫那个女人所下,只要太上皇那边一句话,绝对可以无碍。可是现在……”
静之接口道:“奴婢听说,将青妃与云妃押入天牢,是太皇太后的意思。”
“是啊,是太皇太后的意思。”所以,才难办。
顾若影皱着眉头,越想越生气。她这个好妹妹,没有脑子的好妹妹,唯一做的不错的,是将方家的方紫薇也搭了进去。
静之迟疑了一下,柔声到:“娘娘,其实……其实……”
顾若影挑眉:“你想说什么?”
静之快速跪下去,顾若影示意寝宫内的宫女都退了出去。
咬着牙,静之道:“娘娘,青妃自进宫以来,若不是因为有太后处处护着,早不知进了多少次天牢。纵使皇上宠爱又如何,她那样的性子,在太皇太后面前,不知说了多少放肆的话。”
“她在人前风光,受尽宠爱,却不念着娘娘您在后面为她收拾一堆乱摊子。若不是娘娘您,永安宫那位的算计,青妃能躲过?若不是娘娘您在太皇太后面前护着,青妃那样肆无忌惮的话,太皇太后会不计较?”
“可是娘娘,您这样处处为青妃着想,可青妃有半点儿记得您的好?处处与您作对,处处张扬跋扈,从前还会尊称一声太后,私下里也是叫姐姐,可是自从青妃有孕之后,她的眼里……”
“住嘴!”顾若影冷冷打断静之的话,视线凌厉地盯着静之:“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口?”
面色冷沉,顾若影狠狠道:“她总是千般不是,万般不对,可是她到底是哀家的妹妹,是顾家的小小姐!”
静之吓得不轻,也知道说出那番话,娘娘必定会责怪于她,可是她实在忍不住了。
娘娘忍让了这么多,青妃不仅不领情,甚至还在娘娘面前耀武扬威。是可忍孰不可忍,如今青妃入狱,她高兴着呢。
凝眉冷冷望着跪在地上的静之,顾若影的声音压得很低,若不是静之熟悉娘娘说话的声音,几乎听不到。
“倘若她是别的女子,哀家自然乐得其成。可是静之,顾氏一族,打算骨头还连着筋。青妃没脑子,哀家不能跟着没有脑子。”
望着静之错愕震惊的面孔,顾若影一字一顿道:“她若是想死,哀家会成全她!可是不是这个时候,她也不能死的那么简单!”
从哪里开始站起来的,她便要顾青儿从哪里跌倒!凤九幽给了她所有的宠爱,哪怕只是虚假之情,也让她嫉妒的发狂。
嘴角勾起丝丝冷笑,顾若影想着,凤九幽的真情给了九幽宫的那个女子,他的假意,呵呵,她认为从前他对她百般迁就体贴已经是宠爱了,可是直到青儿进宫,她才明白,原来那远远不够。
无论真心和假意,她都没有得到。或许未必,他从未当面跟她说过,或许他只是报复她,报复她当年为了家族选择了他的父皇。
顾若影冷冷的笑着,眼底尽是记恨和疯狂。在青儿有孕在身时,她也以为,凤九幽是念着青儿的。
她想,或许凤九幽喜欢青儿那样的性子,嚣张跋扈,可是没有什么心机,简简单单。
只是等到现在才明白,或许青儿不过是凤九幽在与九幽宫那个女人闹了别扭后,一怒之下的一个慰藉罢了。
倘若不是一个慰藉,为何青儿小产,他回宫后,没有只言片语的关切。从前的那些宠爱,到了现在,换来华清宫的一室冷清。
哈哈哈……
还有什么比这样的打击让顾青儿难过?顾若影在心底冷笑,是她妹妹不错,是顾家人不错。
可是从进宫的那一刻起,顾青儿便成为了她的敌人。从未将她放在眼中,她又何须要将她放在心中?
不过她是温柔高雅的太后,是顾家的长女,是父亲予以大任的寄托,如今妹妹出了事,眼看着要失了宠,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很多事情,只要自己心里明白就可,说出来了,就没意思了。
狠狠剜了静之一眼,顾若影道:“替哀家更衣,让人炖好银耳莲子羹,哀家要去东殿亲自给太上皇送过去。”
静之垂眸,连忙应是。
方家方府书房中,太傅方际眉头皱得紧紧的,书房正中央的地上跪着满脸泪水的稚儿。
“老爷,娘娘真的是冤枉的,那乌鸡汤是奴婢炖的,娘娘真的没有下毒。”
眉头又紧了几分,一旁方庆阳阴测测道:“爹,妹妹显然是被顾家那个顾青儿陷害了。”
方际不说话,冷冷忘了方庆阳一眼。方庆阳面色一怔,轻轻哼了声,垂着头不再说话。
那边坐着一位温润的少年,约莫十七八岁,眉宇间书卷气非常重,眉头蹙起又松开,也未说话。
方际沉吟了一会儿:“辰儿,你如何看?”
那少年不是别人,正是方家的小少爷方辰,凤天王朝百年难得一遇的学术界奇才,如今在翰林院任职。
面上神色温和,方辰眼底带着一抹担忧:“大哥说是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