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墨心云要找李伯和刘掌柜何时,但是齐向秋听得这有了情绪的话,心中便是落下了一块大石头,连忙应下,站起身便往院子外跑,希望尽可能快的将墨心云要找的二人找来。
待得齐向秋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墨心云这才转身看向李婶。
这二十七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墨心云心里知道,李婶就像是对自己的亲闺女一样,将心中的那伤心,心痛都埋在心底里,每日每夜照顾着自己,就算是苦,就算是累,她也从未说过半个字,都藏在那一双守着自己的眼神里。
“李婶……”墨心云的声音都有着几分的颤抖。
猛地听得墨心云喊自己,李婶转过身睁大了眼睛看着隔着灶台看着自己的墨心云,顾不得手上的灰尘,李婶几步越过灶台,便是一把搂住墨心云,连连说道:“缓过来了就好,缓过来了就好。”
知道李婶说的什么意思,墨心云任由她紧紧的搂住自己,直到自己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的时候,才轻轻的拍了拍李婶的背,跟着咳嗽了一声。
李婶这才放开墨心云,生怕因为自己弄得她身子不适,便是连忙将她扶到院子的椅子上坐下,只让她好生坐着,等着自己将午时的饭食弄好。
看着墨心云有些生气的坐在那里看着自己,李婶心中便是欣慰了许多,左手右手的,在厨房灶台上忙来忙去,仿佛这一个月抽去的力气都回来了似的。
许是真的担心墨心云,又或者是听到墨心云突然喊自己,刘掌柜和李伯均是有些惊讶,但是即便惊讶,两人依旧,赶到租的院子,等他们二人赶到,正巧看见墨心云和李婶二人坐在桌子前吃着饭食。
“老李头,刘掌柜。”李婶一见二人,便是笑着张罗道:“你们两个人还没吃饭吧?我去拿碗筷。”
说罢,李婶便是往厨房去,李伯和刘掌柜看着李婶那从心底里发出来的笑意,心中也算是略微安了安心。
见李伯和刘掌柜都未曾说话,墨心云抬起头来,轻轻的说道:“李伯,刘伯,坐。”
听到皱着久违的声音,李伯和刘掌柜的眼睛均是微红,顾不得说其他,便是直接坐在方桌的另外两侧,等李婶拿过碗筷,便是就着饭菜随意的吃了一点。
一时间,饭桌上再无其他声音,只有偶尔碗筷碰撞发出的声音,或者是细细碎碎的吃饭声。
片刻后,终待吃饭,墨心云等的李婶将东西收好,这才正了正腰子,看向刘掌柜,面色微敛的说道:“刘掌柜,这些日子茶庄多亏你了,谢谢!”
刘掌柜刚要抬手推辞却被墨心云的手给阻拦下来,二人且又听见墨心云说道:“李伯,齐家状况现在还好吧?”
“还好,就是老夫人因为在牢房中待了这么长时间,身子骨不行,现在整日都在吃着汤药,下人们也走了一些。”李伯怕墨心云担心,又连忙说道:“到那时留下的也不少,所以暂时齐家没什么状况。”
墨心云点点头,便是说道:“嗯,留下的我们好好善待他们,走了的就算了,毕竟他们也要养家糊口过日子。”
听得这话,李伯也是点点头不再言语,只是想着老夫人在家中还有些闹腾,张了张嘴却终究将这些琐事吞回了肚子里,如今墨心云大着肚子,齐向天三日后又要问斩,这些琐事如何能拿到少夫人面前烦扰她。
“刘掌柜麻烦你,我要去牢房。”像是终于做出这个决定,墨心云一双眼睛定定的看着刘掌柜。
虽然有些担心,但是刘掌柜依旧点点头,毕竟这事情上,谁都无法阻止。
第二日,墨心云便在刘掌柜的带领下进了牢房。
牢头眯着眼睛围着墨心云转了一圈,心中明显便知道这就是那个狸猫换太子的太子,可是这事却只能撇着眼睛看向刘掌柜。
刘掌柜也是聪明人,便是直接靠近牢头一侧,掩着袖子将手中的银锭子塞在牢头手上,隐晦的说道:“这就是我家的儿媳妇,来帮我提菜篮子的,您给通融通融。”
“嗯?”牢头捏了捏手心的银锭子,又冷眼看了一眼墨心云。
刘掌柜便是微微侧步,点头哈腰的说道:“牢头大人,我家大少爷你也知道是个什么情况,总要让他这两日吃个饱饭,要不回头断头路上也是个饿死鬼……”
掩着面,刘掌柜眼眶通红,原本是想拉着牢头和自己说话,不再去注意墨心云,可是谁料到说出口,自己的喉咙就和梗到东西一样,无法再多言语半句。
牢头皱了皱眉头,便是对着那狱卒使了个眼色,便是说道:“去吧去吧,我出去走走。”
狱卒见牢头走远,也便领着刘掌柜和墨心云一起往牢房里走,待得狱卒将门打开,刘掌柜便是又塞了一小块碎银子打发了狱卒,只是低着头看了一眼牢内散着头发的齐家大少爷齐向天。
“少夫人……”刘掌柜让了让身子,让提着篮子在身后的墨心云站了出来。
“心,心云?”齐向天脚上的镣铐在地上拖出哐啷的声响,震得墨心云的心满是痛楚。
艰难的挪开自己那灌了铅一般的脚,墨心云低着头对刘掌柜点了点,示意让他在一旁守着,自己则是一手扶着那牢房栅栏,一手提着饭食篮子进了牢里。
“心云……”干涸的喉咙里发出生硬的声音,齐向天看着墨心云进来,便忙前忙后的,一声不吭,心中便是恨不得她能够怨一声自己,又或者是咒骂一声自己,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