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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婉之尚未答应跟着进来的梅仲恺就先急了,抬步来到床前看着梅心急急言道:“大姐姐这不妥吧,凉州风沙大是出了名的苦寒之地,二妹妹自小到大从来没有离开过京城,她带着孩子去凉州能行吗?”
况且,孩子现在才刚刚出生几天,即便是满了周岁去也怕是很难适应凉州的生活吧。而若是水土不服再生了病或者是路上有个三长两短,那岂不是等于要她们母子三人的命吗?
只想着给梅婉之活下去的希望,只想着给她信心让她好好的活下去,梅心一时间没有考虑周全。有些犹豫,毕竟当年她到凉州之后也生了一场大病差点就夭折了。所以,十分担心。
“我去,大姐姐,我愿意去凉州,我要去。”艰难的抬起头用力的点了点,梅婉之说的毫不犹豫。父亲的自私凉薄已经伤透了她的心,恶毒的话语也像是魔咒一样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像噩梦一样,她一天一时一刻都不想再待在这里。
还有她的两个孩子,她不希望他们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寄人篱下活的小心翼翼。因此,她要去凉州。她要自己当家做主,她要给孩子撑起一片天,她要好好的活下去,活给所有伤害过她的人看,她要活的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好。
梅仲恺觉得她被气糊涂了,脑子也不清醒,脱口而出道:“胡闹,凉州风沙大的睁不开眼,冬天连个菜叶子都吃不上,战火不断时不时的还打仗,你去送死吗?婉之,我知道你现在伤心难过,我也知道爹说的话做的事的确是很过分,但不是还有我吗,我会照顾你和两个孩子的。你总不能为了一时意气就不顾两个孩子的死活了吧?”
“还有娘,你总得为她想一想吧。凉州距离京城千里之遥,你若是去了以后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上面。况且,你现在还这么年轻,以后要是遇见自己喜欢的还可以再嫁啊。”
他没有去过凉州,但是他听人说过,也在地方志上看到过。凉州每年十月就开始下雪,昼夜温差极大,吃的也大多都是面食,她自小锦衣玉食的长大,她根本就不可能受的了。
与其去了再回来,来回的折腾,倒不如不去的好。
打定主意有了希望,最主要的可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梅婉之一把抹去脸上所有的泪水说:“凉州也不是今天才打仗,大姐姐她们能去我为何就去不得,她们能活的下去我为什么就活不下去?更何况我这么做正是为了两个孩子着想,为了不让娘日后为难。二哥哥你自己想想,不管是大哥还是你自己日后都是要娶妻生子的。我一个和离的人还带着两个孩子,就算是两位嫂嫂明事理不嫌弃我让我和孩子一直住下去,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说到底我是嫁出去的姑娘,我的孩子也不是梅家的子孙后代,我住在这里,我的孩子长大了要如何自处?他们会觉得寄人篱下,仰人鼻息,会活的小心翼翼。二哥哥,我不想这样,我更不想有一天为了鸡毛蒜皮子的小事或者是油盐酱醋跟你们生气,吵架,甚至有一天为此撕破脸。更不想闹的兄妹失和,婆媳大战,夫妻离心,我真的不想这样。”
眉头深锁大惊失色,梅仲恺气急败坏的说:“什么兄妹失和,什么夫妻离心,什么婆媳大战,你这一天到晚的都在想什么?咱们家不是余侯府,咱娘也不是余夫人那样的泼妇,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且,娶妻娶贤,我的媳妇儿你未来的嫂嫂一定是贤良淑德,她绝不会……”
不待他把话说完,梅婉之就出口打断,言辞凿凿的说:“我跟娘是亲母女都尚且有吵架的时候,小姑子和嫂嫂有什么绝不会的?况且,宅子里的事儿谁说的清楚,这些年二哥哥在家里头还见的少吗。牙齿和舌头都有打架的时候,更别说是一家人了。我知道二哥哥心疼我,但我去凉州真挺好的。爹觉得我丢人,我躲的远远的省的碍他的眼了,正好,他也眼不见心不烦,我也乐的自在,一举两得。”
梅家世代镇守凉州,梅家几代人在凉州经营,根深蒂固,相较于京城她觉得凉州更安全。而且如此一来余家人再想找她的麻烦或者是抢夺孩子,也不可能追到凉州去。
退一步说即便追去了又能怎么样,凉州十九城内外皆是梅家的地盘,他们还敢在凉州撒野不成。
思及此她想去凉州的决心愈发坚定,放轻了声音一脸悲伤的说:“我了解余侯爷和余夫人,现在是他们儿子在牢里待着无暇来找我的麻烦,一旦他们把儿子从牢里救出来,那么他们转头就会来跟我抢孩子。有大姐姐在我倒是不怕他们,也不担心,可他们要是来闹呢?一回两回的还行,三回四回天天来闹呢,左邻右舍的怎么说,时间长了谁受的了?”
“孩子现在还小可以不出去,大了呢,余家的人不会找他们吗?如果他们天天在外面等着孩子,缠着他们,孩子们怎么办?难道一辈子都躲在家里头吗?二哥哥说我还能再嫁,我这样的情况在京城谁敢要我?余家人会让我带着两个孩子出嫁吗,绝对不可能的。二哥哥,不是我想的太多而是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余家不是我们这样的人家,他们比你们看到的无耻卑鄙阴险多了。而且他们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他要是把我的孩子掳走了藏起来,我该怎么办,我到时上哪儿去找去?”
不是危言耸听夸大其词的吓唬他,而是余家的人肯定会这么做。非但会这么做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