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无力叩首请罪,皇上大怒,正准备重责他,那想到躺在床上的梅琳琅竟然神奇的不哭了。周太医大喜,脱口而出说:“皇上,您看,您快看,容妃娘娘好了,她不哭了,她不哭了。”
闻声扭头面上一怔,果见梅琳琅又恢复了先前的神色,皇上道:“这到底是怎么了,莫不是真的魇住了?”
周太医觉得是,但他可不敢再说话。这时,建春走上前道:“启禀皇上,半个月前娘娘也魇住了,做了噩梦,哭了一宿,不过后来哭着哭着就醒了。”
不止半个月,约么有二十天了,梅琳琅做了个噩梦哭着醒来了。奇奇怪怪的说了一堆话,枯坐了半天,然后拉着她的手说她不能再这么下去了,还说梅家要亡了,满门抄斩死的冤枉。
建春以为她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太担心梅大将军了才会如此,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安慰了她一会儿她就做饭去了。第二天梅琳琅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非让她出宫联系梅家的暗卫,然后悄悄的打探凉州那边的消息。
不打听还好,一打听她就吓坏了。尤其是听说梅战南被困重伤昏迷,梅心也被人包了饺子几乎全军覆没,她更是夜不能寐。
一连几天几夜没合眼,一坐就是一整天,建春担心极了。宽慰她,劝慰她,让她不要担心,并且说大将军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好的。无奈,没有半点好转,梅琳琅也压根就没有听进去,她就像是着了魔似的枯坐。一直到七天前,她不知道是想明白了还是怎么的让她出去找暗卫买毒药。
由于不知道是她自己要吃的建春很快就买了回来,交给她以后就没再管了。后面几天她仍旧枯坐,但情绪明显好了很多。建春以为这事儿过去了,谁承想那毒药她竟然是给自己买的。服毒,量不大,吃完以后她就直接打开了宫门然后去找皇上了。
幸好她有解药,也幸亏梅琳琅吃的少,要不然这会儿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了。
落梅宫的大门一关就是八年,八年未见皇上压根就不知道她梦魇的事儿。故而,心下松了一口气说:“是梦魇就不怕,总是会醒来的。好了,周太医你再给她把把脉,若无事你们就都下去休息吧。”
折腾了一夜天也快亮了,他该起来更衣准备上朝了。三日一次大朝会,他不能不去,更不能迟到。
登时,周太医又觉得自己活过来了,命也保住了。起身上前再次给美琳琅把脉,还是如之前一样脉象平稳,他据实以禀后就离开了。
不久,梅琳琅的高热也退了,皇上亲自给她擦了脸洗了手之后也走了。建春怕穿着湿衣服给有寒气入体,给她擦了个澡换了身干爽的衣服,然后趴在床边儿上就睡着了。
辰时,凉王府,蘅芜苑!
日上三竿,醉酒的梅家二老爷梅静轩终于睡醒了。脑袋昏沉像是有东西在里面,晕晕乎乎的坐起来,他道:“水,拿水来!”
由于外面有士兵把守,蘅芜苑的人都没有出去,林氏在里间做绣品听到声音忙走了出来。先是倒了杯温水送到丈夫手里,再是低声言语道:“昨儿晚上跟谁喝酒呢,怎么喝那么多?你知不知道家里出事了,梅心回来了。”
闻到他身上的酒臭味儿,林氏受不了的往后坐了坐。
早就知道梅心要回来,梅静轩并不感到震惊,相反,他一脸平静。
不紧不慢的喝完水将杯子放下,梅静轩头痛欲裂,眼睛一闭复又躺下,揉了揉太阳穴不屑一顾的说:“回来就回来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要睡觉,你出去吧。”
以为自己在里间躺着呢,侧身一翻拉了拉被子他就背对着林氏要睡觉了。
虽然儿子早上送来的早饭与平常吃的并不差,但她知道那是从外面买回来的。忧心忡忡当着小女儿的面也不敢多问,等吃了饭避开小女儿能问了,大儿子梅仲恺却急匆匆的走了。不能出去,外面是什么情形一概不知,老夫人醒了没有她也不知道,一时间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原本天一亮她就想叫醒丈夫的,可是又怕挨骂,更怕他会发脾气。所以,等啊等,等啊等,等的他好不容易醒来了,他竟然还要睡觉。
忧心忡忡气不打一处来,真的不能再等了,也忍不住了。林氏伸手推了推梅静轩的胳膊说:“老爷,家里的人全部都被抓了,你怎么还有心思睡觉啊。昨天娘一听到大哥重伤昏迷直接就晕了过去,这会儿……”
“什么,府里的人都被抓了?”翻身而起一屁、股坐起来,梅静轩顷刻间睡意全无,脱口而出道:“出了何事,谁抓的?梅忠父子呢,府里的府兵呢?”
不用想大哥受伤的消息就是梅心告诉娘的,只是这孩子怎么这么没有轻重,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都不知道吗。
说起梅忠父子林氏压根从昨下午到现在都没有见过,至于谁抓的她也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将昨天发生的事儿全都说了。
梅静轩对大房的人本就诸多不满,再加上梅战南这些年一直压制他,上官新柔一直给林氏脸色看,他更是怒火滔天。一听到梅心不但将府里的府兵都抓了还抓了伺候的丫鬟和婆子,他抓起刚刚喝水的杯子就狠狠的砸在了地上说:“反了,反了她了,十几年不回家,一回家就闹的人仰马翻鸡飞狗跳。她以为她是什么东西敢在长辈面前撒野,还对娘不敬。不行,大哥纵着她,惯着他,我却不能让她欺负娘。去,给我拿套衣服来,今天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