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八一 25节,正西!
9月29日,凌晨三点,美国东海岸,安妮斯顿号大西洋邮轮。
“托尼。”
“托尼?”
“该死的,快起来。”
“怎么了?靠岸了吗?”被吵醒的电报员托尼拉开布帘,才发现外面根本是漆黑一片,挠挠头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我也不知道,不过船长让你去看看。”
同伴拽着托尼飞快向最前方的船桥走去,一路上呼噜声不绝于耳,在这个战火烽飞的年代或许能够睡上个安稳觉,已经无比幸运。
安妮斯顿号是一艘排水量23000吨的大型邮轮,从意大利出发后,一路上搭载了超过1600多从大西洋对岸战火中逃出来的难民,已经使得邮轮严重超载,速度也下降到了16节。
所以船长和外小心,虽然现在大西洋上还没有冰山漂浮,不会遇上几年前坦克尼克号那样的事情,但神出鬼没的德国潜艇却是个严重威胁。
天知道那些水下那些发了疯的白痴会不会冲安妮斯顿号来一枚鱼雷,好在距离纽约只有三小时路程了,总算可以放松一下,所以托尼才会睡得那么死。
急匆匆被拽到了船桥后,托尼还没开口说话,坚持守夜的船长就把他带进了电报室,指着电报机说道:“快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电台?”托尼是电报员,也是船上唯一的技术人员,所以等他坐到电台前,打开开关试了一下后,诧异道:“船长,这不是非常好吗?”
“等等。”船长看了看手表,竖起了三根手指:“再等三分钟。”
“三分钟?能发生什么?”不明就里的托尼只得和大家一起耐心等待,当三分钟时间到了后,寂静无声的电台里忽然响起了一阵莎莎之声,紧接着莎莎声就变成了刺耳的电流,这个情况大约维持了四分钟左右,电台忽然间又恢复了平静。
“昨晚就出现过,三小时才有一次,我开始认为是电报机故障了,可现在每隔一小时就会出现一次,每次大约三四分钟。”船长的脸色有些凝重,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电报机会出现这种情况,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所以才把托尼拉过来检查。
“会不会是德国潜艇的信号?”大副咽了咽口水,说出了众人最大的担忧,听到这句话后,大伙脸色也猛地变色。
“应该不会。”托尼仔细检查着电报机,摇着头说道:“电报机的功率并不会造成这种现象,如果是德国潜艇的无线电信号,只会形成细小的电流声,但刚才那种除非是几百台电报机一起打开才会造成这种情况。”
“几百台?”叫醒托尼的伙伴笑道:“这怎么可能,没人会往船上装那么多电报机。”
“还有三小时就可以抵达纽约了,我不希望出现任何意外。”等到托尼再次复查了一遍,确认电台没有问题后,船长也不禁狐疑起来,想了想后继续说道:“安东尼,你立刻去轮机舱,试试能不能把我们的速度提高到18节。
夏尔,叫醒所有船员,再增加一倍的甲板瞭望员。
托尼,从现在起你就留在这里,如果这种情况越来越糟就立刻通知我。”
“是,船长。”
为了不打搅旅客,造成没必要的恐慌,船员们都放轻了脚步,托尼坐在电台前,望了眼舷窗外漆黑海面,目光在远处停留了一会,没发现什么特别异状后,才缓缓地收了回来。
但他并不知道,就在目光无法企及的30多海里外,三艘庞大的军舰正在海面上尾随着庞大的安妮斯顿号,静静地几乎没有半点声音。
一闪而过的强电磁信号,不过是图门江号雷达开机定位造成的扰波。
至于跟踪安妮斯顿号,出自一艘德国潜艇提供的情报,是它发现了这艘邮轮的踪迹,也知道这艘邮轮长期往返于马赛和纽约之间,所以才按照两国海军情报共享的规定,在大西洋上发出了采用新密码后的电报,并最终被31舰队收到。
行走在甲板上,李秀岩抬头看了看天空积郁的厚厚云层,嘴角升起一丝笑意。
其实在抵达直布罗陀,袭击了商船后,舰队就可以出发横渡大西洋,但他还是多煎熬了三天后,还佯动到法国附近,故意让一艘货船看见后,才忽然加速绕了个圈才来到这里,一切都是为了今天这个日子。
因为今天不仅仅是欧洲工作五天后的第一个休息天,更是中国人的初一,大海上几乎看不到月光,而且没想到老天爷还额外帮了忙,连星光都遮蔽了。
来自北大西洋深处的寒风呼啸着从舰上吹过,微光中甲板上人影朦胧,为了这最后的时刻,从昨晚起舰队实施了极端的灯火管制,连桅灯和防撞灯都没打开,所以为了防止意外,甲板上的瞭望手增加到了三倍,而且航海长都必须亲自操舵指挥。
虽然光线黯淡,但一路走过还是能看见关岛号舰身上的斑驳伤痕,外人是无法想象三艘军舰是如何坚持下来的。
进入北大西洋后,图门江号两台雷达轮流开机几乎就没停歇过,最终在三天前其中一台坚持不住损坏了,要不是工程师在舰上,用坏雷达零部件替换,说不定这台也会报废。
一方面要减少开机时间,尽可能不让电磁波长时间暴露增加危险,另一方面又要靠雷达在黑夜中追踪安妮斯顿号,所以技术人员采取了缩短开机时间,迅速定位后在关闭的办法。
除了雷达外,31舰队进入北海后也没消停过,先是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