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寂的乾清殿,灯火摇曳之下,将一身影拉的很长,夏辰煦翻翻看着奏折,眉心微痛,突然将之搁下,唤了太监进来伺候,将这些奏折全都撤了下去,门外有人禀告说那侯韵院中出了事,夏辰煦漠不关心,只让侍卫首领前去,不久之后便有人来禀告,说是那侯韵的儿子被人下了毒,性命危在旦夕,需请太医,而下毒的疑凶似为那东院中的人干的。
这下,夏辰煦纵是不愿理会也不得不理会了,只是一进那西院,侯韵便跪倒在地,满脸泪痕,口中叫着让他救她儿子,太医已唤来了,所幸这来的还算及时,说是膳食出了问题,一碗催吐药下去总算是将那些有毒的食物给吐了出来,命也救回来了一半。
“皇上,是有人要故意害我安哥儿啊,求皇上为妾身做主!”
侯韵又跪倒,她在后宫苦苦支撑,防备各种暗算已极是辛苦,如今已在崩溃的边缘,若说以前还有求死之心,如今为了她的安哥,她便是死也要撑下去!
“疑犯呢?”
“回皇上,小主子的膳食是由这位宫女端来的。”
已有侍卫将人押了上来,那宫女满脸惊慌,跪倒便磕头说冤枉,夏辰煦是极不耐烦的,淡声道:“膳食经过了多少人的手?把那些人都带过来,谁要不说真话,审不出个结果来,便全都押入刑司吧。”
“求皇上饶命啊,奴婢真的没下毒,路上还碰到了东院的柳叶姐姐,只跟她说了会话,之后就将那饭菜给端进来了。”那宫女看着是愚笨的,却还算聪明,将旁人也咬攀进来了,那叫柳叶的宫女自然也被叫了过来,夏辰煦让人审问,多半还用了刑,之后不久便有了结果,是那柳叶下的毒,这便又牵扯到了东院的顾梨珞。
一殿之中,两院之间隔的不算远,这边的动静那边自然是清楚的,不多时,那顾梨珞便出来见人了,对这事她将自己摘了个干净,只说是那柳叶的主意,那柳叶对此也是供认不讳,这事到此也算是告一段落了,那顾梨珞行事实在是滴水不漏,侯韵纵然知晓她便是幕后黑手,却苦于没有证据,便只有将这恨死死的压下。
夏辰煦已不耐烦在这呆下去,正要离开,却忽见那殿门突然关上了,这屋内的灯火都灭了,有数十条黑影从暗处蹿出,朝夏辰煦袭来,竟有人在这地安排了杀手!
这冷殿离主殿甚远,来之时,带的护卫也甚少,这还真算是瓮中捉鳖了,只是这夏辰煦却并未那么好对付,他身边还有个影卫风,交手起来,那些杀手也没讨到什么好去,只是...那领头的一人戴着鬼面面具,身手却是极好,步步紧逼之下,夏辰煦竟有些招架不住,那些杀手更是不要命的攻击,夏辰煦这边倒慢慢陷入劣势之中了,人越来越少,那些东西公院中的宫女太监则更是仓惶之极,却无人敢逃,那门已被关上,谁能逃的出去?
情况甚是危急,直至夏辰煦这边只剩下寥寥数人而已,胜败已分,夏辰煦安静的坐在轮椅上,看着那拿剑指着他的鬼面人,淡声道:“你是谁?”
“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你快要死了,论辈分,你该叫我一声三皇叔。”鬼面人笑道,言语之间已有几分得意,只待他杀了他,便可借势扶植他亲儿上位,到时候,南朝还不是在他手中?
“原来是三皇叔,你掩盖行踪藏在这深宫许久,为的就是要杀孤吧,只是孤不明白的是....杀了我之后,你又如何能继位?我死了,最有可能的,便是这东西院中的两位皇胄而已。”夏辰煦神色之间不见丝毫慌乱之色,眼底闪烁着幽光,仿佛....在谋算着什么。
“这就不牢你关心了,夏辰煦,今个儿便是你的死期!”
他已不耐烦再与他说,决意要立即了结了他!只是那剑还没刺下去,却见那针似暴雨似的将他射成了刺猬!这突变只在片刻之间而已,从他双腿废了之后,这绝技便也只在夏景容面前使过而已,所以这鬼面人才吃了这么大的亏,只是这么一疏忽,情况便立即逆转,那鬼面人面带震惊的倒地,这冷殿的宫墙之中相继出现了黑影,那是...他的死士。
“务必留下活口。”夏辰煦淡声吩咐道,冷眼见着那些个杀手一个个紧接着倒地,不过都没下死手,只是废了那琵琶骨,又将四肢经脉给挑断了,就连下巴都给卸了,这也是防止他们咬舌自尽,他还要清除余孽。
一场暗杀就这么结束了,院中鲜血清晰可见,那些个太监宫女都吓的不成样子,顾梨珞亦是,看着鬼面人死在她面前,她心绪更是复杂,有释然也有害怕,没了那人作为倚靠,她怎么让她儿子登上帝位?
“今日之事,不许说一个字,否则杀无赦。”
“是。”恐怕仅此一事,没有哪个没脑子敢说一句,夏辰煦冷然的看着这些人,杀不杀,全在他一念之间而已,这些的命在他眼底比蝼蚁都不如,厌倦...极重的厌倦之情浮上心头,眼神落在那顾梨珞身上,眼色微冷,沉声道:“你,留下来,孤有话要问你。”
顾梨珞吓了一跳,她心中有鬼自是怕的要死,却又不敢不从,胆颤的朝他走去,跪倒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
“那个人,你是认识的吧。”
他手指着那鬼面人的尸身,用的是肯定的语气,这是他的宫殿,没有他不知道的事,这女人与那鬼面人的事虽隐秘,他却是知道的,也一直静等着那人下手,纵然没有那暴雨梨花针,他今日也不会死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