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庄院,夏辰煦坐在轮椅之上,静立于树下等候,四周静寂,月色倾斜,岁月静好,畔之方缓了呼吸,慢慢走上前去,淡声道:“我舅舅的尸身,你是怎么找到的?还有....为何只有身子没有头?”
“郭将军被俘,受囚于地牢之中,我本欲派人营救,却不料晚了一步,只找了尸体,头颅已不知所踪。”
夏辰煦稍作解释,听着总透露出其他什么意思似的,畔之紧声逼问:“尸体已死五天,将尸体运来满打满算,差不多三天即可,还有,此次征战中,你的人怎么会渗透进去的?之前是夏辰洛为监军,后夏景容增援么?他又怎会不查清楚郭家被俘虏之事,并与之周旋?为何反倒是你抢到了尸身?”
她的质问太过尖锐,之前一直压抑的情绪突然爆发起来,她逼近,尖锐的指甲差点戳进他的皮肉里面去,夏辰煦瞳孔微缩,轻声安抚道:“你先别着急,听我慢慢解释,事关九皇叔,你确定,你要听吗?”
他的话似乎透露出另外一种意思,畔之愣了愣,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便慢慢松开了手,冷着脸面对着他站着,因他是坐着,在姿态上畔之是俯视的,这从心理来说比较占据优势,且还有逼迫的意味。
“你说,我听着,信不信由我。”她纵然再愚笨,辨清是非的能力还是有的,况且这事错综复杂的很,牵扯的太多,她必须得弄明白,到底是谁下的黑手,谁又是她的敌人!
“郭家是父皇培植的心腹,却因二皇子身死之事,而与父皇生了少许嫌隙,太子出事,四位皇子之中,便剩下四皇子与我,我有腿疾形同废人,这江山断不会交到一个废人的手中,于是四弟便成了皇位最有可能的顺位继承人。”
“而九皇叔则一手扶植他,故此,此次征战,除了郭家的二十万军队,还领着侯家的十万侯家军,一是为了安抚,二则也是为了培植势力。夏辰洛是个聪明之人,他若要登基为帝,除了要培植自己的势力之外,还要排除异己,消除不利于自己的势力。”
“你的意思是,他这么做,是夏景容授意的?”畔之问,神色之间略显讽刺。
“你可以自己判定,夏辰洛的身边有我的人,值得一提的是,这一次,夏景容此次前去增援,一晚上便挑了敌方的营地,次日大胜,却只字不提郭家父子被俘之事,这其中难道就没什么猫腻?”
“那么,告诉我,苏凉阶战败,是被俘虏,还是被杀?又或者双方就此达成了什么协议?”
畔之表现的尤为冷静,他的话中透露着这么个意思,夏景容或许才是那幕后推动操作之人,其可能性是有的,而倘若是这样的话,那两人之间的关系,那就岌岌可危了,郭卫平是她的舅舅,郭家一家则是她的亲人,若所有的一切,都是夏景容授意,那么两人断无在一起的可能!!
“苏凉阶战败被俘,已签订求和协议,割地赔偿,且写下两国十年不许交战的誓约,总之,这一次算是得胜而归,不过....郭家军已折损大半,不成气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