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茹这才在树下撇下一条长粗树枝伸给于氏。于氏连忙抓住,被雪茹拉上了岸,待上岸,她被水也呛了,又受了大惊吓,一下子晕了过去。
陆拂瑶对雪茹道:“驮她回去吧。”
“是。”
雪茹的劲儿真是不一般的大,将于氏背起就回了院子。
将她放在椅子上靠着,雪茹便去搜于氏的袖子,拿出一锭银子又放了回去。
“也就是一锭银子,就让这于氏得意忘形了,李氏分明是利用她,她却当真了,真够傻的。”
陆拂瑶端起一旁的茶盏抿了一口,瞄了于氏一眼叹道:“哎,或许她能傻出头来也说不定,傻到极致了就好利用,好利用自然有人让她活的久些。”
“雪茹,将她的湿衣服脱了晾干,扶了她上塌去吧。今儿的事儿就当咱们没做过,她醒来便让她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梦就好,我还得利用她,挫一下那李氏的锐气呢。”
“是。”雪茹只管听陆拂瑶的安排,扶着于氏离开了。自家软糯的小姐如今变了一个人似得,往后吃亏不着,她只要卖力听使唤就好。
陆拂瑶这会儿伸了伸懒腰,上榻睡个美美的觉去。她还惦记着两日后出府探亲之事。
第二日清晨,微雨。
四爷坐着马车入宫早朝,苏培盛跟在马车后面撑着伞。快入街市口碰到了张延玉的马车停在路边儿。
张延玉见四爷的马车来了,便即刻下了马车撑着伞走过来。
四爷掀开车帘子冲他浅浅一笑。
张延玉拱手道:“下官见过四贝勒。”
“张大人无需多礼。这条道与你府上好似不顺路。一大早的怎会再此?”
张延玉起了身笑道:“四贝勒,实不相瞒,下官正是再此等您的,原本要亲自登府拜访,多谢您举荐下官进了南书房。但知您不喜这种客套的走动也就不便讨扰。才特意再此等候与您谢恩。”
四爷清冷的眼眸之中带着一丝笑意,张延玉这个人,四爷是喜欢的。
人长得斯斯文文,白净,干练,为人低调,乃名忠臣之后人。有才学,有品。
“张大人才学过人,本王也只是举荐一个能人罢了,不必放在心上。”
张延玉再次笑着拱手,却还有话说的样子。
“想必今儿张大人再此等候,不仅是要表示感谢罢了,这是还有话要说?那就上马车说吧。”
“谢四贝勒,下官确实有话要说呢。”
张延玉上了马车,马车继续往宫里去。
四爷问道:“张大人有话说来便是。”
“四贝勒,山东淮帮帮主王美公带人劫掠屯庄,将屯庄海边一处大盐场据为己有。当地百姓联名上告的案头已经在下官手上,这事儿在当地已经过去了一年有余才浮出水面。想必其中猫腻不少啊。”
四爷拧着眉惊异不小:“启有这般胆大妄为之人!”
要说食盐专卖是大清重要的财政来源之一。
大清的律法一向是将盐业运输销售的特权委托给特定商人,进行商运商收,省略了官收的环节。